第5章

“赵屿…”我对着手机喃喃道。

“林可可,”他叫我,“你终于注意到我了。”

“我很高兴。”

8、

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段感情,撒谎说孩子哭了匆匆挂了电话。

放下手机,回忆起“第一世”赵屿满眼对我的心疼与不放心,我对他说尽难听话,赶他走的场景。

也回忆起高中时,我和肖梦放肆大笑,不经意看见他望向我又匆匆挪开的眼神。

肖梦性格张扬,却偏偏喜欢这个闷葫芦。

20岁那年,肖梦终于表白成功,她还得意洋洋说:“管他是谁,小爷拿下。”

林川一夜未回,我一夜未睡。

过年,肖梦说要带我出门放松一下,她开网店挣了一大笔钱。我询问林川这几天能不能他带带孩子,林川不耐烦极了,皱起眉头就要拒绝,肖梦站出来:“林川,你别给脸不要脸,现在是好好跟你商量,你要是不能带,那可可和溪和就都去我那,以后我养她们娘俩。”

林川硬不过肖梦,只得答应,但只同意带三天,三天后让我必须回家。

民宿的空调嗡嗡作响,我盯着手机屏幕上“未接通”的提示,指尖在林川的号码上悬了又悬。

肖梦已经睡熟,床头的小夜灯映着我攥皱的床单——这是我今晚第三次拨视频电话,昨天打了三回,林川只接了一次,而今晚,三次都没接。

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往上提,我猛地坐起身,点开那个绿色的监控APP。加载界面的圆圈转得人眼晕,直到画面弹出来的瞬间,我看见家里的儿童房一片昏暗,只有走廊透进的微光勾勒出小床的轮廓——被子从孩子的下巴一直裹到脚尖,像块密不透风的茧,平日里总爱蹬被子的小家伙,此刻蜷缩在中央,连一根手指都没露出来。

那团小小的身子,自监控刷新的这一分钟里,没有一丝起伏。

我疯狂地按通话键,听筒里“嘟…嘟…”的声音像重锤敲在太阳穴上。

林川戴着耳机瘫在电脑房里,屏幕上的游戏画面闪得刺眼,他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,对手机的震动浑然不觉。

我盯着监控里那片静止的布料,喉咙里涌上铁锈味,想到了什么,立即打了物业电话。

“经理,麻烦你去我家敲门,我小孩好像不对劲,但我联系不上她爸爸!”

肖梦被我颤抖的声音惊醒,迷迷糊糊把手搭在我胳膊上问怎么了,我却发不出声音,只能死死盯着屏幕。我捂住嘴,才没崩溃大喊出声。

肖梦的手一直没松开我的胳膊,她的指尖带着体温,在我抖得像筛糠的身子上压出一点实在的力气。“先穿外套,”她把我的冲锋衣往我身上套,拉链拉到一半又停住,伸手抹掉我脸上的泪,“我们现在就回家,嗯?”

我机械地跟着她动,看她把桌上的充电宝、身份证塞进我的包里,看她给司机发定位。

车在高速上跑得飞快,窗外的树影连成一片模糊的绿。电话里的声音隔着听筒传过来,嗡嗡的听不真切。

医院的消毒水味撞进鼻腔时,我几乎是被肖梦架着跑的。急诊大厅的灯亮得刺眼,林川就瘫坐在走廊的塑料椅上,头发乱得像草,衬衫前襟沾着不知是泪还是汗的湿痕。

他看见我,嘴张了半天,只发出一声像被掐住喉咙的呜咽。“溪和呢?”我的声音干得像砂纸摩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