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还没反应过来，他已经像头被激怒的野兽冲过来，一把攥住赵屿的后领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把衬衫撕裂。“你他妈在这儿装什么好人！”
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，拖着赵屿就往门外拽。赵屿猝不及防，被拽得踉跄了两步，手里的粥碗“哐当”掉在地上，瓷片溅得到处都是。
“砰”的一声闷响，是拳头砸在肉上的声音。
我猛地抬头，看见他们在门外扭打起来。
赵屿抬手攥住林川挥来的第二拳，猛地往回一拧。林川痛得闷哼一声，赵屿另一只手已经攥成拳，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肋骨上。
“砰”的一声，林川被打得踉跄后退，撞在后面的墙上。
赵屿没停，上前一步揪住林川的衬衫前襟，眼神里的温和碎得片甲不留，只剩下冰碴似的冷：“你没有资格在这里发疯。”
他的声音不高，却带着股狠劲，把林川往泥水里摁。林川挣扎，回手去抓赵屿的脸，指甲划破了他的右脸。赵屿侧身躲开，膝盖顶在林川的小腹上，动作又快又狠，完全不像平时那个连说话都带着分寸的人。
“你干什么！林川你清醒点！”肖梦惊叫着冲出去，死死抱住林川的腰往后拽，“现在是什么时候！你闹够了没有！”肖梦瘦，力气却大，把林川拽得连连后退，自己后背撞上墙角，闷哼了一声也没松手，“有火冲我来，别碰他！”
林川红着眼挣扎，嘴里骂着些不成句的话，无非是“都怪你们”“假好心”之类的，雨水顺着他的脸往下淌，分不清是雨还是泪。
我撑着椅子扶手想站起来，可膝盖一软，又重重跌坐回去，只能眼睁睁看着雨地里的三个人扭成一团。
赵屿挣开林川的拳头，抹了把额角的血，眼神冷得像冰，站在那里，任由林川被肖梦推着骂。
11、
好吵，只觉得脑袋疼、膝盖也疼。
我抚上自己的双膝，想到什么。两只膝盖上，分别有一大一小两个疤痕。
我抬头望向门口的三人，继而盯着那个，我费尽心思要在一起的男人，在心底问了自己一句，还没死心吗？
呵…
原来都是自己的执念啊。
我用力摸上膝盖的疤，回想着疤痕的由来，灵堂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，门口的三人还在焦灼，我看见爸爸妈妈也朝他们跑去的背影，他们几人的身形开始涣散。
那是16岁那年留下的——放学路上，肖梦骑自行车载我，为了躲对面突然窜出来的自行车，猛地往旁边拐，我们的车轮发出“吱呀”一声怪响，龙头整个歪了。
我整个人从后座甩了出去，膝盖先着地，后来就成了这道疤。
肖梦连人带车摔在旁边，及时用手掌撑住了地面，只有手掌一些擦伤。
对面突然窜出来的自行车正是林川骑得，也就是这样，从此开始了我的执念。
“咚”的一声闷响，还没等剧痛炸开，惯性又拖着我往前滑了一段，粗糙的路面磨破了裤子，带着皮肉一起被撕开，火辣辣的疼瞬间窜遍全身。
血瞬间从膝盖涌出来，我痛的趴在地上，看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