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限列车一战后,炼狱杏寿郎的伤口迟迟未愈。
医疗组在他血液里检测出异常细胞,诊断书上写着“鬼化进程5%”。
“只是后遗症,”他撕碎诊断书,“我还能握刀。”
直到某天训练时,少年队士的日轮刀意外划破他手臂。
炼狱瞳孔瞬间缩成竖线,獠牙刺破下唇。
“怪物!”保守派元老指着他的金红异瞳尖叫。
当主公的诛杀令传遍总部时,炼狱捏碎了胸前的火焰勾玉。
曾经照亮鬼杀队的炎柱,纵身跃入深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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噩梦的尽头,是那辆永不靠站的列车。黏稠的黑暗如实质般包裹着车厢,冰冷,窒息,带着腐朽铁锈和浓重血腥混合而成的死亡气息。炼狱杏寿郎在黑暗中奔逃,沉重的喘息声在空寂的车厢里回荡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左眼下方那道狰狞的、永不愈合的伤疤,灼痛如同烧红的烙铁。前方,一个身影在摇晃的光影里若隐若现,瘦小,穿着格子羽织,梳着妹妹头——炭治郎!炼狱喉咙里爆发出无声的呐喊,奋力向前伸出手。指尖即将触碰到少年衣角的刹那,视野陡然被一片铺天盖地的血红吞噬!尖锐的獠牙撕裂空气,带着腐臭的腥风直扑面门!
“呃啊——!”
炼狱杏寿郎猛地从铺席上弹坐起来,剧烈的动作撕裂了胸腹间裹缠的绷带,一股浓烈的药味混合着淡淡的、只有他自己能嗅到的、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息弥漫开来。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擂鼓般撞击着肋骨,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寝衣,紧贴在皮肤上,冰凉粘腻。
窗外,天光微熹,庭院里草木的轮廓在深蓝色的背景里刚刚显现。
又是这个梦。每一次,都停在那张吞噬一切的血盆大口前。
他粗重地喘息着,试图平复翻腾的心绪。左手下意识地摸向枕边——那里空空如也。他记得睡前将木刀放在触手可及之处。炼狱皱紧眉头,目光在昏暗的室内搜寻。木刀静静地躺在离铺席几步远的角落地板上,断成了两截。断裂的茬口参差不齐,仿佛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拗断、捏碎。
炼狱怔怔地看着那两截残木,一种陌生的、冰冷的感觉顺着脊椎爬上。他撑起身体,动作因牵动伤口而显得有些迟滞。他赤脚踩上冰凉的地板,走到断刀旁边,缓缓蹲下。右手伸出,指尖拂过那粗糙的断面。木刺扎进皮肤,带来微弱的刺痛。
就在他准备拾起断刀时,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感毫无征兆地从身体深处炸开!仿佛有滚烫的岩浆在血管里奔流,灼烧着每一寸神经。他闷哼一声,五指猛地收紧,死死攥住了那截断木!坚硬的木质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他清晰地感觉到,指骨的形态在皮肤下微微扭曲、拉伸,指尖传来尖锐的异物感。
炼狱猛地松开手,如同被烫到。他摊开掌心,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看去。
几道细小的木刺扎在掌心,渗出微小的血珠。而在食指和中指的指尖,皮肤诡异地绷紧、变硬,透出角质般的暗红光泽,顶端尖锐的轮廓,几乎要刺破皮肤生长出来!
炼狱瞳孔骤缩,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。他猛地将手掌攥成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用那剧烈的疼痛强行压下那股奔流的燥热和指尖异样的变化。他深深吸了一口气,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肺腑,带着露水和泥土的气息,暂时驱散了血液里那股令他作呕的腥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