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岁汉语言博士穿成古代文盲,开局就被邻居骂“崔家蠢材”。
我捏着泥人冷笑:“明日就让你们跪着叫神童。”
靠现代营销学把泥巴卖进宰相府时,我特意让千金小姐“偶然”发现我的诗稿。
进书院后结交的富二代猛拍桌子:“谁说我兄弟作弊?
他用的算学公式你们祖宗八代都看不懂!”
黑将军之子直接拔刀架在考官脖子上:“再污蔑我兄弟,先问问万户营的铁骑答不答应。”
殿试那天龙椅突然塌陷,我高喊“榫卯结构”救驾。
新科状元跨马游街时,仇家放火烧街。
烟雾中我举起自制灭火器:“诸位可知——这叫碳酸氢钠遇热分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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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岁的身子,尿湿的裤裆,还有那破棉絮里钻出的、带着腐朽霉味的寒气,一股脑儿砸在崔岘混沌的意识上。
眼皮沉重得像坠了铅,每一次掀开都伴随着刺目的天光和一种深入骨髓的陌生感。
不是他熬夜赶博士论文时那间堆满古籍、飘着速溶咖啡廉价香气的逼仄出租屋,入眼是灰败的土墙,糊着早已看不出底色的旧年画,屋顶椽子黢黑,几缕蛛网在穿堂风里鬼魅般飘荡。
“醒了?醒了就赶紧起来!”
一个尖利刻薄的女声像锥子扎进耳朵,
“懒骨头!
跟你那没出息的爹、没用的伯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!
崔家坟头冒的是哪门子青烟,摊上你们这一窝子……”
崔岘费力地转动僵硬的脖颈。
门口逆光处,一个穿着洗得发白蓝布裙的干瘦妇人,叉着腰,脸上的褶子因为愤怒挤成一团,正是邻居赵婶。
她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炕沿:“瞅瞅!
八岁了!
八岁还尿炕!
字不识一个,活脱脱一个讨债鬼!
你们崔家祖上那点墨水,怕是早叫耗子啃干净喽!
蠢材!
一窝子蠢材!”
每一句“蠢材”都像淬了毒的鞭子,抽在崔岘刚刚苏醒、还脆弱不堪的神经上。
属于原主的残存记忆碎片——父亲崔平、伯父崔安十年寒窗却屡试不第的落魄背影,祖母王氏愁苦的叹息,家里仅剩的几亩薄田被变卖还债的绝望,还有赵婶日复一日的嘲骂——汹涌地冲撞着他现代博士灵魂的堤坝。
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。
他下意识地想攥紧拳头反驳,身体却虚弱得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,下身那一片刺骨的冰凉湿意更是时刻提醒着他此刻的狼狈。
“赵家的,积点口德!”一个苍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的声音从灶间传来。
祖母王氏端着个豁了口的粗陶碗,颤巍巍地走进来,碗里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粟米粥。
她布满老茧的手带着安抚的温度,轻轻落在崔岘滚烫的额头上,浑浊的眼睛扫过赵婶时,锐利得像刀子,“我崔家再落魄,也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。
滚出去!”
赵婶被那眼神慑得一滞,随即撇撇嘴,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:“呸!
烂泥扶不上墙,守着你们这堆烂泥发霉吧!”她扭着腰,骂骂咧咧地甩门而去,留下满屋压抑的死寂。
王氏坐到炕沿,把温热的粥碗塞到崔岘手里,粗糙的手指拂过他额前汗湿的碎发,声音低沉下去,带着一种认命的疲惫:“岘儿,别听那起子小人嚼舌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