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嗯？’
‘哎呦警察同志，是调查清楚我儿子没撞人了吗？’
刘美凤睡眼惺忪，却还是不死心的说着胡话。
‘你跟我出来。’
男警员并没有理会她的痴心妄想，而是态度冷漠的指着她，示意她到外面。
刘美凤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。
‘警察同志，叫我干嘛啊，我没撞人，我一直待在家里，我女儿能作证啊！’
她慌了，事不关己时，她能胡搅蛮缠的撒泼，可一旦自身难保了，什么老公儿子，她一个也不认识。
男警员又重复一遍，‘不要妨碍公务，跟我出来。’
刘美凤被吓得六神无主，眼见警员的脸色愈发不耐烦，她只能脚步飘忽的跟着离开。
女警员和我则是留在调解室，想来她应该是从同事那里了解了事情经过，看我的眼神中带了些同情。
‘不要怕，接下来我问什么，你一定要如实回答，不能撒谎，知道吗？’
女警打开执法记录仪，神色严肃起来。
我小心翼翼的点头，调解室里明亮的灯光打在我脸上，映的那肿胀发紫的掌印更加可怖。
‘乔胜天是几点到家的？’
‘好像是八点多？’我抿唇，有些无措的抬眼。
‘不好意思警察姐姐，我那时候正在厨房做饭，等我端着菜出来的时候，胜天已经坐在客厅了。’
‘所以我不确定具体时间。’
‘好的，乔大罗是几点回来的？他每天都有出去的习惯吗？’
女警没什么情绪波动，继续抛出问题。
反倒是我面露犹豫。
‘乔望月，不要妄想在警察面前撒谎！’
她眸光锐利，仿佛要刺破所有虚像。
不经意间对上她的眼，我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。
‘爸爸比哥哥晚到家，我不知道他出去做什么了，平常这个时候他都在桌子前吃饭。’
‘警察姐姐……你们是怀疑我爸爸撞了人？’
这话一出，我又连忙摇头，否定自己的想法。
‘怎么会呢？他每晚都要喝酒，明知道自己喝酒了，为什么会开车呢？’
我满脸惊惧，下意识抚摸着胳膊上的伤痕。
调解室太静了，哪怕喃喃自语，也难逃正义的耳朵。
‘你说乔罗每晚都要喝酒？’
女警眯了眯眼，看我的目光中包含审视。
我连忙摇头。
‘不是的，我是乱说的，也不是每天都喝，也许今天就没喝……’
我讪笑着找补，可紧紧扣在一起的手指却出卖了我的情绪。
乔罗当然不是每晚都喝酒，可这些年来早餐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差，每天都有卖不完的包子馅饼。
为了减少损失，他只能耍些阴招。
不仅将隔夜的东西重新加热售卖，每晚趁闭店，四下无人时，乔罗还会掀开店旁边的井盖，打捞地沟油。
早餐店的受众群体基本都是附近居民，为了不让顾客发现，每次乔罗晚归遇见邻居，都会谎称自己刚喝了酒回来。
久而久之，他就成了有名的酒鬼。
女警沉默一瞬，接着问道。
‘乔大罗和乔胜天的关系怎么样？’
我有些怔愣，似乎很意外，她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。
‘很好，爸爸很喜欢弟弟。’
‘会喜欢到替他顶罪吗？’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