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脸色瞬间煞白。
‘我……我……’
女警猛地拔高声音，这是一种审讯手段，压迫嫌疑人的精神，使其露出马脚。
泪水在我眼眶里打转，我咬着嘴唇，无助的摇头。
‘我不知道，姐姐，我不能回答这些问题，如果因为我的话害了他们，我会被打死的！’
女警定睛看了我几秒，随后突然绽放出笑容。
‘别怕，别哭，没事的，姐姐不问了，你先在这里等休息吧，等你妈妈回来，你们一起离开。’
她温暖的手轻抚在我头顶，语调十分柔和。
我松了口气，心中的大石头落地。
然而，就在女警即将走出调解室的瞬间，却突然转身。
‘对了。’
‘乔胜天是有很严重的夜盲症是吧？’
我下意识点头应答。
‘对，胜天经常晚上摔跤。’
……
女警离开了，没多久，刘美凤一脸疲惫的回来。
她罕见的安静，没有在我身上发泄刚刚受的委屈。
我小心翼翼的趴在桌上，生怕引起她的注意。
可埋在臂弯里的脸，却再也控制不住的泛起笑意。
我的盟友啊……
完美的将计划复刻了呢！
7
经过审讯，刘美凤再也没有胡搅蛮缠的力气。
在遭到警察驱逐时，她没有任何反应，起身便带着我离开。
回到家，她仍旧一言不发，如同行尸走肉般进了房间。
我连衣服都来不及换，直接去厨房热了杯牛奶送给她。
‘妈，你没吃晚饭，喝杯牛奶再睡吧。’
刘美凤眼神空洞，顺着我的动作接住杯子，机械的下咽。
或许，她正在为自己的选择感到无措。
这样想着，我愉悦的扬起唇角，关上房门，只留她一人伤神。
回到属于我的空间，我开始为自己梳妆打扮。
这里比起房间，更像是一块四不像的无用地盘。
角落的下水道地漏，右侧墙角的柜式镶嵌式电磁炉，还有直通阳台的小窗户。
上一世，我麻木的窝在这里二十几年，直至走向死亡。
我的心里总是在埋怨。
为什么爸爸妈妈不喜欢我。
为什么我只配跪着吃饭。
为什么我有数不清，干不完的活。
为什么我永远是被舍弃的那个。
痛苦在我身上是没有声音的。
如今重活一世，我只觉得这个房间哪哪都好。
狭小的空间，杂乱的布置，这有利于我隐藏一些不想被人发现的东西。
而那扇通往阳台的小窗，正是我计划的开始。
……
半个小时后，我已经改头换面，身着黑色紧身衣，利用内里缝制的硅胶垫改变身形，头发高高竖起，原本人畜无害的长相经过肤蜡塑造出新的五官。
我从踩着凳子，从窗户翻到阳台，然后踩着护栏边，顺着水管缓慢地往踩着墙壁往下爬。
这招还是上辈子我试图逃跑时想到的，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实施，就被送到了地狱。
夜色寂寥，我隐匿在草丛中行走。
约莫十几分钟，【江城医院】老旧闪烁的灯牌出现在我眼前。
天台上，我双手环胸，静静地欣赏夜景。
直到身后传来轮椅滑动的声音，我方才收回视线。
‘你……’
来的正是在警局大厅指认肇事司机的女人—齐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