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睁开眼。
天空灰得像将熄灭的炉火。
断裂的山脉横贯大地。
我躺在残垣断壁之间，一动不动。
周围是一片焦黑的战场，尸体已经冷透。
我看了看自己，毫发无伤。
「你终于醒了。」
一个女人跪坐在我身边。
她穿着破碎的帝袍，银白长发拖地，鲜血从嘴角滑下。
我没认出她是谁。
但她的眼睛，在我穿越前看过的无数小说里见过。
那是属于大结局才会登场的——女帝。
她伸出手，拂去我额头上的尘土。
1
「师尊……徒儿终于找到您了。」
我喉咙动了动。
「你……认错人了。」
她摇了摇头，嘴唇发颤：「我以一人之力，撕裂了九天神狱，跨越万年，只为再见您一面。」
我坐起来，肩膀一阵酸麻。
这具身体，才穿越来的第三天。
我从未收过徒弟。
「你是不是记错了？我不是你师尊。」
她看着我，眼神像是要把我瞪出个魂来。
「您可以忘记我，但我不会认错。」
我皱起眉。
她嘴角突然勾起笑，伸手摸出一块碎裂的玉简。
「这是您当年留下的命魂玉。」
「我一直带在身上。」
「三天前，它碎了。」
「我就知道，您出事了。」
我沉默了一瞬。
我是穿越者。
这命魂玉，和我没关系。
但她手里的玉简上，有我这具身体的名字。
还是我在穿越第一天随手编的。
我低头看着玉简，喉咙发干。
她的声音颤抖：「您是被人暗害的。」
「我来迟了。」
「原本……我该更早回来的。」
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。
「你说……我死了？」
她点头。
「七日之前，您被人陷害，气息全无，魂灯灭，命魂玉碎。」
「所以我逆时而归，回到这一刻。」
我看着她，脑子一阵混乱。
我根本没有死。
只是那天，为了苟着不惹事，假装被打飞出去之后晕了三天。
她看着我，又说：「但命运不容更改。」
「就算我救下您，您……还是会死。」
我心头一紧。
「谁要杀我？」
她闭了闭眼，像是压下体内不断翻滚的血气。
「不知名的界外存在，您触犯了某种天道禁忌。」
我脑袋有些大。
我才刚穿越三天，还没开始修炼。
禁忌个鬼。
她却坚定道：「这一次，我一定会护您周全。」
「哪怕……再逆一次时间，我也愿意付出代价。」
她话音刚落，突然咳出一口鲜血。
鲜血里有碎裂的金线。
我脸色变了。
她手掌一翻，一枚燃烧的时间之核跳动在她掌心。
她声音沙哑：「我只剩三日。」
「三日后，天道会强制将我送回原本的时间线。」
「所以这三天里，我必须为您逆改命运。」
我吞了口唾沫：「我觉得我现在挺好……」
「不够。」
她声音坚定，「这是伪生。」
「您并非真正活着。」
「您的一缕魂，留在了这具身体。」
「是天道的盲点，伪装成了活人。」
「若不是我以女帝之力破界而来，也察觉不到。」
我心跳加快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