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双手接过，融入阵法核心。
「继续。」
她咬破指尖，将最后一缕灵识注入阵中。
「第四重，绝道枯骨——开！」
轰的一声，我整个人被炸飞。
碎骨横飞，魂海汹涌。
我砸在地上，半天没爬起来。
她走来，轻轻将我扶起。
「你体内的帝骨已经融合。」
「从此，你不再是伪生。」
我喘着气，声音干哑：「我还是不想修仙。」
她认真点头：「可以，你可以选择凡俗生活。」
「但前提是，能活过明天。」
我脸抽了一下：「你刚说还有九重？」
「对，下一重是天音锁心。」
「会让你听到死前的回音。」
我翻了个白眼：「不是每次都这么玄学吧？」
她站起身，从怀中掏出一面破旧的铜镜。
镜面黯淡如灰，泛着死气。
「你凝视它，它会唤醒你最后的记忆。」
我把镜子举到眼前。
镜面忽然一亮。
一个身影出现在里面。
是我。
但全身都是血。
我倒在一座山巅，胸口被洞穿。
四面八方，无数强者围攻。
他们嘴里喊的名字，不是我现用的名字。
而是——「万界最强·因果主宰·恒无命！」
我呼吸一滞。
那声音如雷贯耳。
「今日天道清算，恒无命，伏诛！」
镜中，我被一剑刺穿眉心。
世界寂静。
镜子碎裂。
我手一抖，差点丢出去。
她扶住我：「你看到了？」
我点头。
「那是你最后一世。」
「被十七位仙帝围杀，天道亲自落剑。」
我愣住，声音发颤：「我怎么会招这么多人恨？」
「你说他们活得太久，该轮回了。」
我看着她，满脸震惊。
「所以你真的一点不怕我？」
她靠近我耳边，轻声说：「你那时候也怕我。」
我咽了口唾沫。
「那你还一直叫我师尊？」
「因为你现在是我师尊。」
「不是‘他’。」
「你不是恒无命。」
「你是你。」
我头一低，陷入沉默。
她拉起我的手：「第五重封印，轮回厄锁，开始解封。」
我苦笑：「你能不能给我一天时间打场牌、躺个平？」
她没有回答。
只是将我拖到祭坛中心，布下符文。
「轮回厄锁，需要你魂游过去生死一瞬。」
「若你撑不住，就再也回不来了。」
我闭上眼：「真是每天都死一遍啊。」
她双手结印，一掌按在我眉心。
世界一黑。
我看见了一道金门。
门后，是永恒的火海。
我走进去，脚下是尸体。
自己的尸体。
无数具，堆积成山。
每一具都被不同手段杀死。
火烧、水煮、剥皮、雷劈、神魂撕裂……
我愣在原地，心口剧痛。
「轮回的代价，是你必须看见自己的终末。」
「只有接受，才能超越。」
她的声音在火海中回荡。
我跪下，闭上眼。
「我不想再活过去那种日子了。」
「我只想苟着活。」
「我不想再称王称帝、打打杀杀。」
火海中，一尊金色神像缓缓睁眼。
它低声道：「弱者不配生存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