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一出游，爸妈没苦硬吃。
先坐三十个小时的硬座，到了后夜翻山躲过检票口，去菜市场捡烂菜叶吃，连水都是喝路上收集的雨水。
一路上我一直劝。
他们不听，反倒指责我铺张浪费，给人白白送钱。
但晚上，他们却拨通了弟弟的视频电话。
“你姐姐的钱就是你的，我们留着，以后给你以后娶媳妇儿。”
开车返程，途中他们一直抱怨我技术不行，油费太贵，挣扎着要下车。
这一次，我再也不惯着。
趁着他们在服务区上洗手间的功夫。
我按下车窗，油门一踩。
“2000公里的路，自己走回家。”
……
"坐什么飞机，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？坐火车硬座！"
妈妈粗糙的手掌像铁钳一样扣住我的手腕，将我准备购买机票的手狠狠甩开。
"从上海到云南，少说2000公里，一连30多个小时，屁股得开花。"
我揉着被掐红的手腕，声音因为连日的加班已经沙哑不堪。
爸爸蹲在门口的水泥地上抽烟，烟灰直接弹在刚擦过的地板上。
"火车硬座怎么了？我年轻时站票都能站两天两夜！你们零零后就是娇气些！"
"就是，"妈妈把泡着枸杞的保温杯重重砸在茶几上。
"你弟弟这次期末没有挂科，还说要一双绝版篮球鞋作为奖励呢。”
“你这当姐姐的没贡献就算了，还敢大手大脚地花钱？"
又是弟弟。
我咬紧后槽牙，盯着手机屏幕上已经选好的机票。
工作三年，我连市都没出过，这次好不容易攒了年假，就想趁着五一去云南放松一下。
结果父母非要跟来，美其名曰"全家游"。
现在却连张机票都舍不得。
"机票才800多，三个人也就2500..."
我试图讲道理。
"2500？！"
妈妈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像一把生锈的锯子锯着我的神经。
"你弟想要的一双球鞋才多少？2500够他两次奖励了！"
最终，我还是屈服了，在12306上抢了三张硬座票。
付款时，妈妈就站在我身后监督，生怕我偷偷升成卧铺。
出发那天，天还没亮，我们就像逃难一样拖着大包小包赶往火车站。
妈妈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，活像进城务工的农民工。
"带这么多干嘛？"
我皱眉看着他们塞得变形的行李。
"你懂什么？"爸爸拍了拍蛇皮袋。
"这里面有方便面、饼干、煮蛋器、拖鞋、毯子...火车上东西贵得很！"
候车室里，我们的行李占了四个座位，引来无数白眼。
妈妈却理直气壮地瞪回去。
"看什么看？没看过行李啊？"
上车后更是一场灾难。
我们的座位在车厢连接处，厕所的臭味和吸烟区的烟味不断飘来。
爸妈却像打了胜仗一样，得意地把行李堆满过道。
"让让！让让！"推餐车的乘务员不耐烦地喊着。
我缩着身子，餐车还是蹭脏了我的白衬衫。
"活该！谁让你穿浅色衣服！"
妈妈一脸愤怒，"出门在外不知道穿耐脏的？现在洗衣服多贵啊。"
车开了两小时，我忽然感觉小腹一阵绞痛，紧接着腿间涌出一股暖流。
该死，生理期提前了！
我翻遍背包，才发现匆忙中忘了带卫生巾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