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，小时候他总能在停电的夜晚，看到墙壁上有奇怪的光斑在动；他想起，每次考试前，他总能梦到考试的题目，虽然醒来后大多记不清；他想起，他对气味特别敏感，能闻到别人闻不到的味道……
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，以前被他当成巧合，现在却被他赋予了特殊的意义。
“也许，我只是还没觉醒。”他喃喃自语。
他打开搜索引擎，输入“四十岁 觉醒”“特殊能力 觉醒”“系统 绑定”之类的关键词。屏幕上跳出一堆玄幻小说和心灵鸡汤，他一条一条地看，越看越觉得，自己的“觉醒”，可能真的要来了。
他甚至开始幻想，自己觉醒后会拥有什么样的能力。
“如果有个系统就好了。”他想，“像小说里写的那样，发布任务，完成任务给奖励，提升等级，解锁各种技能。”
“最好再有个可以睡觉的空间，不用太大，能让我安安静静地待着就行。每天应付那么多人，太累了。”
“要是能有个可以带着走的房子就更好了，房子带个小院，种点花花草草，养只狗。这样，我就能带着父母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。”
他想象着那样的画面：他和父母坐在小院里，晒着太阳，喝茶聊天，不用考虑工作，不用应付人际关系，不用堵车，不用看别人的脸色。全世界那么大，他们可以慢慢逛。
这个念头一出现，就像一颗种子，在他心里生根发芽。
二
从那天起，陈新像变了一个人。
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，而是开始留意生活中的“异常”。他会仔细观察身边的人，看他们是不是也有“觉醒”的迹象；他会留意周围的环境，期待着突然出现一个神秘的声音，告诉他“系统已绑定”；他甚至开始尝试一些奇怪的“仪式”，比如每天睡前默念三遍“系统快来”，或者对着镜子给自己打气“我是特殊的”。
同事们觉得他最近有点不对劲，总是魂不守舍，开会时走神，说话也颠三倒四。
“老陈，你最近怎么了？是不是太累了？”办公室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不行就休个假，调整调整。”
“没事，可能是有点没休息好。”陈新笑了笑，敷衍过去。
他不能告诉任何人自己的想法，他们只会觉得他疯了。
妻子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。“你最近老是一个人发呆，是不是有什么事？”她问。
“没有，就是工作有点累。”陈新说。
“累了就早点休息，别熬夜。”妻子没再多问，转身去收拾房间。
陈新看着妻子的背影，突然觉得很陌生。他们在一起十五年，她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。他也一样，他甚至不知道妻子真正喜欢什么，讨厌什么。他们的婚姻，更像是一种合作，搭伙过日子而已。
他想起刚结婚的时候，他们也曾有过憧憬。那时他们计划着，等攒够了钱，就去周游世界。可后来，孩子出生了，房贷、车贷、孩子的学费、父母的医药费……生活的压力像一座大山，压得他们喘不过气，周游世界的计划，早就被忘到了脑后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