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婆婆搬来首日,他指使我擦玻璃,抹布在窗面划过,他抱臂站在客厅,理所当然:“AA制是经济独立,家务又不算钱,你别偷懒耍滑。” 婆婆瘫在沙发嗑瓜子,瓜子皮撒了一地,我弯腰打扫,她突然把脚搭我背上,力道压得我腰眼发麻:“我儿子供你吃穿住,干点活怎么了?当年我生完你爸,第二天就下地插秧,你倒好,生个赔钱货还矫情。” 我没告诉她,她儿子穿的内裤,是我用AA制里的钱,在打折区淘的处理货,裤裆处补丁摞补丁。

某个冬夜,我发烧到39度,浑身烫得像火炭,求他送我去医院,他翻出体温计甩了甩,水银柱晃荡:“AA制里,健康是个人责任,你自己叫车,别拖累我。” 我咬着牙爬起来,玄关换鞋时,听见婆婆对他说:“这赔钱货就是矫情,当年我……” 尾音被关门声截断,寒风吹进来,我打了个哆嗦,叫车软件的女声机械又冰冷。

第四章·失控的天平

孩子四年级开学,他神神秘秘把我拉到阳台,手机屏幕映出豪车图片,引擎轰鸣声仿佛要震碎玻璃:“AA制攒的钱够首付,你出装修费,车买了,咱也算有面子。” 我看着图片里真皮座椅,想起孩子学校催的补课费,转身把存的装修钱转进孩子账户,说:“该你的责任,别想甩锅。” 他瞪圆眼,像被踩了尾巴的兽:“你敢动我的钱?AA制得重新签,你这是违约!” 我把旧协议拍他脸上,协议背面,还粘着孩子掉的第一颗乳牙,泛黄的牙印,是岁月最锋利的见证。

他开始在小区四处编排我“克扣他财产”。收废品的大爷撞见我,都凑上来问:“你男人说你藏私房钱?AA制可不能骗人哟。” 我把卖废品的钱码成小山,摆在他面前,金属易拉罐碰撞声里,说:“这是AA制里,我应得的尊严,每一分都干干净净。” 他没接,转身把我私活的客户全撬走,在业主群里发消息,美其名曰“公平竞争,AA制精神”。

婆婆摔断腿,缴费单像座山压下来,他把单子拍我桌上,理直气壮:“AA制里,照顾老人是你的义务,钱你出。” 我盯着“进口钢板”几个字,想起他给车换的真皮座椅,冷笑一声:“义务是相互的,先把我垫付的房贷还清,连本带利。” 他跳起来骂我黑心,我打开手机录音,这些年,他苛待我和孩子的证据,在喇叭里循环播放,够开一场“AA制审判会”,让所有人看看,所谓“公平”下的吸血真面目。

第五章·破碎的AA制

儿子(他终于肯承认是儿子)考上重点大学那天,阳光透过落地窗,洒在录取通知书上。他把我拉到阳台,阴影里,声音晦涩:“AA制九年,该清算清楚了。” 我把这些年的账单扔给他,从卷走的奶粉钱,到撬走客户的损失,每笔都标着利息,钢笔字力透纸背。他脸白得像鬼,哆嗦着说我“算计了九年,把婚姻当生意”。

“算计?”我指着录取通知书,红着眼眶,“这是我用九年AA制,从你手里‘算计’来的完整童年,让孩子没在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