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的办法?”一个汉子嗤笑一声,指着龟裂的田地,“你看这地!你看这天!还有什么办法?等死吗?”
“就是!阿芷,你是不是被山里的精怪迷了心窍?”另一个妇人尖声道,“整天往那禁山跑,别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才惹得山神降罪!”
恶毒的猜测和指责如同冰雹般砸向阿芷。她孤立无援地站在人群中央,看着那一双双充满怀疑、愤怒和疯狂的眼睛,只觉得浑身冰冷,如坠冰窟。她明白了,此刻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。焚山祭神,已成定局。
她失魂落魄地挤出人群,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,踉踉跄跄地往家走。每一步都沉重无比。怎么办?怎么办?云岫……云岫还在山上!焚山……焚山会怎么样?那个念头如同毒蛇,猛地噬咬了她的心脏——云岫,他会不会就是……山神?
这个猜测一旦冒出,便再也无法遏制。他那些异于常人的能力,他与山林草木那难以言喻的和谐与掌控,他名字里那个“岫”字(山穴之意),还有他守护月见草时引动的那淡青色光晕……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,指向一个惊心动魄的真相!
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瞬间攫住了阿芷。她猛地转身,不再回家,而是朝着后山的方向,用尽全身力气狂奔而去!她要去找云岫!她要告诉他!她要救他!
夜幕降临,阿芷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上了山顶。月光依旧皎洁,草地依旧静谧,月见草依旧散发着柔和的微光。云岫静静地站在月光下,青衫磊落,身姿挺拔,仿佛亘古以来便站在那里,与山月同辉。
然而,阿芷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同。他周身的气息不再像往日那般沉静温润,反而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……虚弱?仿佛支撑着他的某种力量正在悄然流逝。他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异常苍白,连那双深邃的眼眸,也似乎黯淡了几分。
“云岫!”阿芷带着哭腔扑到他面前,一把抓住他的衣袖,语无伦次地喊道,“他们要烧山!明天午时!全村的人都要来烧山祭神!怎么办?你快走!你快离开这里!”
云岫低头看着她,脸上并无太多意外,只有一种深沉的、近乎悲凉的平静。他抬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