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鬼影追踪
公司行政助理林知夏突然失踪，被指控卷走部门巨款。 警方调查陷入僵局，我却在她的旧物里发现一本日记。 字里行间，记录着技术部沈妄的异常： “他又在楼下站到凌晨三点，像一尊石化的鬼影。” “我丢的发带，今天出现在他工位抽屉深处。” “他看我的眼神，像要把我钉进标本框里。” 翻到最后一页，墨迹被水渍晕开： “他好像……在复制我的钥匙。”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，一条陌生短信跳出来： “知夏的香水味，在你身上？”
许棠一脚踹开林知夏公寓那扇薄薄的旧防盗门时，一股混杂着灰尘和过期香薰的沉闷气味扑面而来。房间里是意料之中的空荡，两天前警方已经像篦子一样篦过一遍，带走了他们认为有价值的物品——几本工作笔记，一部旧电脑，还有林知夏那个用了很多年的朴素钱包。地上还留着取证人员凌乱的鞋印，像某种不祥的印记。 “知夏…真的卷钱跑了？”许棠喃喃自语，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撞出一点微弱的回音，随即被自己用力摇头的动作打断。荒谬！那个连食堂阿姨多打一勺肉都要认真道谢、下雨天会把流浪小猫抱进楼道避雨的林知夏，会卷走部门那笔三十万的团建经费？打死她也不信。 可冰冷的现实就摆在眼前：林知夏人间蒸发，她的工位抽屉里发现了被清空的保险柜钥匙，财务系统里那笔三十万的转账记录，指向的赫然是她一个从未启用的个人关联账户。流言在公司里早已发酵成汹涌的暗河，冲刷着“公司白月光”曾经清纯温柔的形象，将她描绘成一个处心积虑、演技卓绝的骗子。警方那边，除了那点指向林知夏的“铁证”，其他线索却像断了线的珠子，滚入一片迷雾。
许棠烦躁地抓了抓头发，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墙角。那里堆放着几个敞开的纸箱，是警方筛选后留下的“无价值”物品，等着物业清理。一些过期的时尚杂志，几盆早已枯萎的多肉植物，几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……许棠的视线最终落在一个不起眼的硬壳笔记本上。它被压在一个空饼干盒下面，深蓝色的封皮，边角已经磨损卷起，透着一股被时光反复摩挲的陈旧感。是知夏的日记。许棠的心猛地一跳，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。知夏有这个习惯，很多年了，琐碎的、开心的、烦恼的，都会记下来。她曾打趣知夏像个活在旧时代的小老太太。 许棠几乎是扑了过去，一把将那个本子从杂物堆里捞出来，紧紧抱在胸前，仿佛抱着一块失而复得的珍宝，又像是握住了一根可能通向真相的脆弱蛛丝。
她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板上，膝盖抵着胸口，深吸一口气，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虔诚，翻开了深蓝色的封面。 熟悉的、属于林知夏的清秀字迹映入眼帘。起初的记录，像春日里流淌的溪水，轻快而温暖。 “3月22日，晴。今天帮沈工捡了被风吹散的文件，他好像很意外，耳朵尖都红了，小声说了谢谢。技术部的人果然都挺内向的呢。”许棠记得那个沈妄。技术部的沈工，一个沉默到近乎阴郁的男人，瘦高个子，总穿着深色衣服，像一道移动的影子，在技术部那个角落工位里，无声无息。知夏提过他几次，语气里带着点对“怪人”的同情。许棠当时还笑她滥好心。 日记的纸页在指尖沙沙翻过，那些日常的、带着点小确幸的琐碎记录，如同褪色的底片，渐渐被一层粘稠的阴影覆盖。林知夏笔下的温度，正以一种令人不安的速度冷却、凝结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