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棠的心脏狂跳起来,血液冲上头顶。她飞速翻动日记本,寻找更多佐证。终于,在记录沈妄抽屉里发现发带和头发的那一页,知夏的笔迹带着恶心和恐惧: “…它就躺在最里面!叠得整整齐齐!旁边还有…一小束用玻璃纸包着的、干枯的…我的头发?!…”“叠得整整齐齐”——强迫症般的整理习惯,这很可能也是左手惯用者的特征之一!
更重要的是,知夏当时在极度惊恐下写下了这个细节,这无意中记录下了沈妄的一个行为习惯! 左手!沈妄是左撇子! 这个发现如同黑暗中擦亮的火柴,瞬间点燃了许棠的全部希望!警方调查陷入僵局,不就是因为那些“铁证”——清空的保险柜钥匙、转账记录——都指向知夏,而缺乏指向他人的直接证据吗?如果…如果沈妄伪造了知夏的什么东西,比如…遗书?或者认罪书?他会不会因为习惯,在极度紧张或下意识状态下,暴露出左手的书写特征?而警方拿到的“知夏的笔迹”,必然是右手书写的! 这是一个突破口!一个足以撕裂沈妄完美伪装的致命裂缝! 许棠激动得手指都在发抖,她用力合上日记本,将它紧紧地抱在胸前。出租车已经驶离了主城区,窗外的景象变得越来越荒凉破败。昏黄的路灯间隔很远,灯光下是废弃厂房高大的、沉默的黑色剪影,墙体剥落,窗户破碎,像巨大的、死去的怪物骸骨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、尘土和淡淡腐败垃圾混合的气味。 “姑娘,前面就是纺织厂路了。17号…喏,就是前面路口右转进去,最里面那栋老楼,看着像是以前厂里的宿舍楼,现在估计没人住了,黑灯瞎火的。”司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,透着一丝不安和劝诫,“你真要在这儿下?这地方……” “就这里!谢谢师傅!”许棠果断付了双倍车费,不等司机再开口,拉开车门就跳了下去。 “哎!姑娘你小心点啊!”司机的喊声被关上的车门隔绝。 冰冷的、带着浓重尘埃气息的空气瞬间包裹了许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