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自幼同国公府定亲。
及笄时,嫁给患有呆症的沈砚。
成婚三载,他始终厌我入骨。
不仅不让我碰他,更遑论同房。
直到后来,他见到了我的表妹。
在她面前,他像小狗一样乖巧,更给了她所有偏爱。
他一次次厌烦地将我推开。
我明白,他心悦她。
而我也累了,不想再照顾他了。
于是,我去见沈母。
自请和离。
1
同沈砚定亲前,我在林府过得水深火热。
母亲是个医女,看上了面如冠玉的父亲。
俩人爱得轰轰烈烈,缠缠绵绵,不知天高地厚。
很快,就有了我。
等我出生后,母亲才发现,那个爱她如命,口口声声许诺她‘一生一世一双人’的父亲竟是个五品大员。
而且已经成婚。
她只是他豢养的外室。
父亲正室浩浩荡荡带着一大帮人来别院那日。
她污蔑我母亲不知廉耻,未婚生子,偷盗林府财物……
还将她打得遍体鳞伤。
父亲惧内,在我和母亲面前一向顶天立地的他,此刻唯唯诺诺连头都不敢抬,更别说护着我们。
他当即断了和母亲的关系,还将我们赶出小院。
母亲带着我,远走他乡,一个人含辛茹苦把我养大。
她为了采药摔断过腿、为了多赚点钱没日没夜的刺绣,甚至为了护住清白,不惜划伤那张美艳的脸……
许是受够了这种苦日子。
八岁那年,她将我带到林府,威胁父亲,若不认下我,会将他们当年之事上报给大理寺。
父亲为了前程,被迫答应。
我离开那日,她激动到流泪:
“我的浅浅,以后就是金尊玉贵的官家小姐,再也不用受苦了。”
可是,她万万没想到。
父亲会视我如他人生最大的污点,嫡母也厌弃我,对我百般挑刺。
就连府里的下人都见风使舵,明里暗里欺辱我。
至于我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姐弟,更是拿我当仇人看待。
只是,这一切我母亲都不会知晓了。
她身染恶疾,离开没多久后便孤零零地病死了。
我以表小姐的身份寄居在林府,每日过得提心吊胆。
2
十岁那年,我遇到了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子。
不知为何,他会受伤,鲜红的血液如细长的河流般,顺着他白嫩的胳膊往下流。
可他像是未察觉般,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盛放的牡丹。
我忙返回院里,拿着纱布,替他清洗包扎。
受伤多了,处理伤口自然熟练。
后来,我才知晓,他是国公府的世子沈砚。
那日之后,我被沈母看中,钦点为她的孙媳妇。
能攀上国公府的高枝,父亲自然是乐见其成。
嫡姐听到后,特地跑过来嘲笑我:
“你该不会真以为国公府是什么好姻缘吧?”
“那个沈砚是个傻子,又不会说话,你这么低贱,也只配跟这样的废物过一辈子。”
我对这桩婚约没有不满,反而心生感激。
因着它,我在林府的日子好过了不少。
林家人不再拿我当下人看待,而那些下人也安分了不少,不敢再随意欺辱我。
我时常感念,那日受伤的小男孩,因为他在无形中拯救了我。
怀着报恩的心情,我开始学习怎么跟得了呆病的人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