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擅长伤害我吗?」我打断她,眼神冷得像冰,「他抱着你照片说我没用的时候,你怎么不告诉他要擅长表达?他陪你应酬让我大半夜找设计稿的时候,你怎么不提醒他?」
我指着她手腕上的表:「这块百达翡丽,是我三十岁生日他送的礼物,说全球限量三只。现在戴在你手上,是他又买了一只,还是你直接从我首饰盒里拿的?」
林薇薇的脸白了,下意识地把手往后缩。
「还有你脖子上的项链,」我继续说,「去年结婚纪念日,他说在拍卖会拍下的古董,转头就戴在了你的脖子上。林小姐,你穿的每一件衣服,背的每一个包,都是用踩碎我的尊严换来的,你就这么心安理得?」
她嘴唇动了动,却说不出一句话,转身时差点撞到书架。我看着她的背影,突然想起很久前看过的一句话:真正的离开,是悄无声息的。
我已经在心里,和沈亦臻告别过无数次了。从他第一次夜不归宿,从他把林薇薇的照片设成屏保,从他在我流产那天说「你怎么这么麻烦」开始。
7
沈亦臻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图书馆附近。
他不像上次那样捧着玫瑰,只是远远地站着,看着我上班下班,看着我去菜市场买菜,看着我在楼下的小花园里浇花。
有一次我加班到很晚,走出图书馆时,看到他靠在路灯下抽烟。昏黄的光落在他身上,竟显得有些落寞。他看到我,掐灭烟头想过来,我却转身进了旁边的便利店。等我出来时,他已经不见了,只有地上的烟蒂还冒着袅袅青烟。
法院的传票寄到图书馆那天,沈亦臻又来了。
他站在阅览室门口,隔着书架的缝隙看着我。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我低头整理借阅登记,假装没看见。
下班时,他拦住了我。
「晚晚,我们能不能不离婚?」他的声音很轻,带着浓重的疲惫,「我把公司股份分你一半,我搬出去住,只要不离婚,你说什么我都答应。」
我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,突然觉得有些陌生。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,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?
「沈亦臻,」我轻轻摇头,「我想要的不是股份,也不是你搬出去,我想要的是解脱。」
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让我蹙眉:「我改,我真的会改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,好不好?」
「机会?」我甩开他的手,手腕上留下几道红痕,「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?在你第一次跟林薇薇传绯闻时,在你把她带回家过夜时,在你说『苏晚你能不能别像个怨妇』时!沈亦臻,信任这东西,碎了就是碎了,粘不起来了。」
我转身快步离开,没再回头。身后传来沈亦臻压抑的呜咽声,像受伤的野兽。可我知道,这不是心疼,是迟来的表演。
8
离婚官司开庭那天,沈亦臻没去。
法官打电话给他,他说在医院。我走出法院时,天阴沉沉的,像是要下雨。林薇薇的电话打了过来,语气急促:「苏小姐,亦臻住院了,你能不能来看看他?」
我想挂电话,林薇薇却哭了起来:「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喝了三天酒,胃出血晕倒了。他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