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07:00-09:00 麦芽银丝的韵律】
七点零三分,陈教授的拐杖声像打更似的敲醒广场。老头儿银白的头发在风里飘,活像顶了个棉花糖。他从布包里掏出《啤酒桶波尔卡》的乐谱:“小王啊,今天给我剪个'麦芽银丝烫',要跟音符一样会跳舞!” 王师傅取出十二号剪刀时,刀身上的水珠正好落在"37℃"刻度线上——这是他研究出的黄金温度,比泡方便面的水温还讲究。推子嗡嗡响得比蚊子叫还轻,活像怕吵醒谁似的。陈教授突然开始忆当年:“我五十岁那年喝多了,让食堂师傅用烧红的铁筷子烫头发...”王师傅手一抖,差点给老爷子剃个地中海。 八点十五分,当最后一缕发胶化作晨雾,陈教授的新发型活像被风吹过的麦浪。每个发卷都精准对应乐谱上的八分音符,远看就像顶了本会唱歌的五线谱。张婶在旁边偷偷拍照,快门声惊得老爷子头顶一撮翘发又弹了起来——活像音符蹦出了五线谱。银杏叶夹进《民间染织图谱》里,那本书已经被各种树叶和头发撑得像本三明治食谱。 【04:00-06:00 啤酒塔的几何学】
五点零三分,王师傅和李叔开始组装啤酒塔第三层的玻璃罐。王师傅举着游标卡尺,眯着眼睛念叨:“37度23分!”那架势活像在给外星飞船调天线。李叔扶着梯子,嘴里叼着半根烟,烟灰掉在肩膀上都没察觉——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王师傅手里的玻璃罐,生怕它突然长出翅膀飞走。 玻璃罐内侧贴着十二片碎镜片,是老刘从照相馆捡来的废料,每片都磨得闪闪发亮,活像被广场舞大妈擦过的老花镜。王师傅得意地说:“这样鸽子飞过时,影子会在墙上跳广场舞!”老刘立刻举起相机准备抓拍,结果快门声吓得小林手一抖,玻璃胶枪挤出一道歪歪扭扭的银线,活像条喝醉的蛇。 张婶踮着脚往塔基缝隙里塞鹅卵石,每块石头上都用红漆写着“平安”“顺遂”“酒花满”,活像在玩现实版《我的世界》。王师傅突然指着罐底大笑——原来张婶的影子被折射成个滑稽的矮胖子,脑袋还顶着朵蒲公英似的乱发。 六点十七分,最后一片镜片贴完时,二十八只鸽子突然从塔顶飞过,翅膀扇得比广场舞扇子还欢快。老刘手忙脚乱地掏相机,却发现镜头盖被小林换成了绣着“啤酒节快乐”的布盖子——针脚歪得像蚯蚓爬过的痕迹。张婶把热干面放在塔基上,芝麻酱的香气飘得比鸽子还高,面桶下压着的纸条上绣着:“今日宜裁花,忌钝器。”王师傅咬了口面,辣椒油溅在笔记本上,晕开朵小红花,活像在给他盖章:“验收合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