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

他愣了三秒,说好。

后来就有了你。”

她把目光移向窗外,“今天,我把那张撕掉的票补回来了。”

9

列车穿过第一片稻田,冬水田里映着碎云。

沈杳从铝饭盒里拿出桂花糕,掰成三块。

母亲接过,咬一口:“甜的。”

我咬第二口,舌尖尝到一丝焦苦——那是锅巴被火吻过的味道。

沈杳把最后一块含在嘴里,鼓着腮帮子,像藏秘密的松鼠。

10

07:15,列车临时停站——德清西。

月台空旷,只有风。

广播说:前方线路检修,预计停车二十分钟。

车厢里一阵骚动。

母亲却站起来,从行李架取下皮箱,对我挑眉:“下车透口气?”

11

我们三人站在月台尽头,脚下铁轨闪着冷光。

沈杳把三弦背到身后,忽然单膝蹲下,打开皮箱。

他取出那条绣“聿”的手帕,铺在铁轨中央。

母亲愣住:“你做什么?”

“让火车替外婆轧一道印。”他说。

风把沈杳的刘海吹乱,我看见他眼里有火。

列车启动的汽笛在远处响起,像倒计时。

我弯腰,把手帕抚平。

轰隆声逼近,铁轮压过手帕,发出“嗤”一声轻响,像吻。

列车员在车门喊:“上车!”

我们奔跑,像逃学的孩子。

12

回到座位,手帕被沈杳小心拈起。

洁白的棉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