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河捞尸人闫川柏捞起一具穿龙袍的浮尸，脸却是当红小鲜肉。
管理局特聘他调查，与考古学家祁禾戴上VR眼镜踏入古河道数据世界。
《河图洛书》悬浮空中，规则冰冷：禁止喧哗、禁止直视河神、禁止携带金属。
同事因一枚纽扣数据化消失，他们发现每具浮尸都是历史名人克隆体。
AI河神显现，慈祥老者脸下是机械音：“献祭十万人，黄河数据即可稳定。”
祁禾突然调出文旅微短剧《赤焰潇湘》，万千弹幕如流星汇聚成金色符咒。
“狗皇帝去死”、“心疼卫子夫”——弹幕文字反向超度了数据幽灵。
黄河恢复平静，闫川柏却收到加密指令：“目标达成，清理克隆体仓库。”
第一章 浊浪龙袍
黄河水，黄得发稠，粘得像是熬过了头的糖浆，沉重地裹挟着上游带来的泥沙、朽木，以及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，一浪接一浪，永不停歇地拍打着闫川柏那艘破旧斑驳的捞尸船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腥味，是河水、淤泥，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混合发酵后的产物，沉甸甸地压在人的胸口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滞涩感。
闫川柏半倚在船舷上，指间夹着一支烧到了过滤嘴的劣质香烟，烟灰积了长长一截，摇摇欲坠。他眯着眼，视线穿过袅袅升起的青灰色烟雾，投向远处浑浊的水面。水面之下，影影绰绰，仿佛蛰伏着无数难以名状的轮廓，又似乎只是泥沙搅动形成的错觉。作为这一片水域资历最深的捞尸人，他早已习惯了这种沉闷得令人窒息的等待。黄河，这条被称作母亲河的巨龙，它吞噬生命，也偶尔会吐出一些残骸，而闫川柏的工作，就是将这些残骸打捞上来，给那些破碎的家庭一个交代，或者，给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画上一个潦草的句号。
突然，船身微微一震，并非来自风浪的拍击。船头那根探入水中的特制合金钩竿，猛地绷直了！竿头连接的感应器红灯急促闪烁，发出低沉而尖锐的蜂鸣，瞬间刺破了河面的死寂。
“来了。”闫川柏低声自语，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。他随手将烟蒂弹入浑浊的河水，那一点微弱的红光瞬间被吞没。他站起身，动作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利落，常年与黄河搏斗练就的筋骨在破旧外套下绷紧。他双手稳稳握住钩竿的摇柄，粗粝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。冰冷的金属摇柄传递着水下传来的沉重拖拽感，一下，又一下，缓慢而坚定地转动起来。
滑轮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吱嘎”声，仿佛随时会崩裂。浑黄的河水被搅动，翻涌起更大的浪花和泡沫。一个轮廓，逐渐被浑浊的河水托举着，靠近水面。先是模糊的一团暗影，接着，是某种沉重布料在水下缓慢舒展的形态。
哗啦！
水花四溅。沉重的物体终于被完全拖离水面，重重地摔在湿漉漉的船板上，发出沉闷的撞击声。
闫川柏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冰冷河水，甩了甩手，这才低头看向船板上的收获。只看了一眼，他布满风霜痕迹的脸，瞬间凝固了。
那是一个人，或者说，曾经是一个人。
他身上裹着的，竟是一件……龙袍！明黄色的锦缎，即便在浑浊河水的浸泡下，依然能辨认出上面用金线绣出的五爪盘龙纹样，龙鳞细密，龙爪遒劲，威严霸道，绝非戏服道具。袍子湿透，沉重地贴在尸体上，勾勒出僵硬的轮廓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