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头子一锤定音，雷厉风行。说完就起身，拍拍屁股，捡起地上的西瓜刀。“走了，夏威夷的沙滩美女还等着我呢，你俩，抓紧点，明年老子要抱孙子。”
他哼着小曲，拎着西瓜刀，人字拖啪嗒啪嗒，潇洒离去。留下会议室一地狼藉，和两个风中凌乱的人。
我看向林溪。她低着头，盯着地上那滩干涸的咖啡渍。侧脸线条绷得死紧。
“林…”我试着开口。
她猛地抬头。眼圈还是红的，但眼神已经冻上了。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冷。
“李总。”她声音毫无起伏，“会议结束。我还有工作。”
她没看我手里的戒指，没看我的人。绕过地上的碎片，绕过我。拉开会议室厚重的门，挺直背脊走了出去。高跟鞋踩在走廊大理石上，咔，咔，咔。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心尖上。
冷战。正式升级为冰河世纪。
11
老头子“金口玉言”。当天下午，行政部就发了通知邮件。大意是：为加强新老总与各部门沟通效率，特调派原市场部专员李景策，即日起担任总经理特别助理。直接向总经理汇报。原岗位工作交接给……
“特别助理”四个字，看得我牙酸。更牙酸的是，我的新“工位”，直接搬进了顶楼总经理办公室外间，跟林溪的新办公室，就隔着一道磨砂玻璃墙，她升职了，接任了老头子空出来的总裁位置。老头子真撂挑子度假去了。
我抱着我那点可怜的家当——一个马克杯，一盆半死不活的绿萝，挪上顶楼。张特助领我到外间，一张崭新的实木办公桌，对着总裁办公室的门。
“李…助理，”张特助憋着笑，“您的办公用品稍后送来。李总…呃，林总裁在里面，您有事随时敲门。”他溜得飞快。
我把绿萝放桌上。对着那扇紧闭的磨砂玻璃门。心跳有点快。深吸一口气，抬手。
“叩叩叩。”
“进。”清冷的声音传出。
我推门。林溪坐在巨大的总裁办公桌后。背后是整面墙的落地窗。阳光给她轮廓镀了层金边，也显得她脸色更冷。她没抬头，手指在键盘上翻飞。
“林总，”我清清嗓子，“我来报到。”
“嗯。”她眼皮没抬，“桌上有流程手册，自己看。不懂问张特助。非必要别打扰我。”语气公事公办，像对待一个刚入职的陌生人。
“那个…”我往前一步，“早上的事…”
她终于抬头。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。“李助理，”她打断我，“现在是工作时间。私事免谈。”
我噎住。她重新低下头，敲键盘的声音更密集了，噼里啪啦，像砸在我脸上。
行。工作时间。我退回外间，坐在新椅子上，硬邦邦的。翻开那本厚厚的流程手册。密密麻麻的字，一个看不进去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