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通！”“噗通！”
两声沉闷的落水声。
浑浊的河水瞬间吞没了猪笼。王氏最后那声凄厉绝望的“文远！救我——！”只喊出一半，便被冰冷的河水彻底淹没。周福贵更是连一声都没能发出。
水面冒了几个气泡，很快便恢复了平静，只留下几个小小的漩涡，打着转儿，随即也消失不见。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宋文远站在河边，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，脸色在火把映照下惨白如鬼。他死死地盯着那恢复平静的河面，眼神空洞，里面有什么东西，随着那两下沉没的猪笼，也彻底碎裂了。
我站在稍远一些的阴影里，夜风吹起我的衣袂。冰冷的河水吞噬仇人的快意，如同烈酒般灼烧着我的胸腔。第一个。婆母，黄泉路上，可走稳了？
3 宋文柔的末路
王氏被浸猪笼的丑闻，如同瘟疫般在临安城迅速蔓延，压过了之前所有的流言蜚语。宋家彻底成了全城的笑柄和谈资，门可罗雀。宋文远告了病假，整日躲在家中书房借酒浇愁，胡子拉碴，眼窝深陷，往日那点斯文气度荡然无存，看我的眼神除了残余的恐惧，更多了浓得化不开的阴郁和一种被逼到绝路的困兽般的疯狂。
而宋文柔，在禁足的小院里，起初听到母亲的下场时还哭闹了几场，砸了不少东西。但很快，另一种情绪在她脸上浮现出来——那是一种近乎病态的亢奋和扭曲的期待。
“死了好！老虔婆死得好！”一次我“路过”她院墙外，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她尖利又得意的声音，是对着她的丫鬟说的，“她死了，她那点体己私房不就……哼！沈知微那个贱人别想独吞！还有，她死了，谁还管我？刘家！刘家那边得赶紧催！我宋文柔，马上就要是刘家的少奶奶了！看谁还敢看不起我！”
我停下脚步，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。蠢货。还在做着嫁入“豪门”当少奶奶的美梦？看来王氏的死，非但没让她警醒，反而刺激了她扭曲的野心和贪婪。
前世，就是她为了攀附刘家那个好色的独苗刘宝坤，在明知道刘家早已金玉其外败絮其中、欠下巨债的情况下，为了丰厚的聘礼，伙同王氏和宋文远，将我诬陷沉塘，好霸占我的嫁妆充作她的嫁资。刘家看中的，也不过是宋家（或者说是我嫁妆）那点所剩无几的体面，以及宋文远在衙门里那点微末官职可能带来的便利。
如今宋家声名扫地，宋文远前途尽毁，刘家还会要她宋文柔？只怕避之唯恐不及。
果然，没过几日，刘家就派了个管事婆子，态度倨傲地来“探望”宋文柔，话里话外透着想退亲的意思。
“退亲？”宋文柔在小厅里尖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