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京圈太子爷傅辰宴协议结婚三年,是圈内人尽皆知的替身。
一场车祸,我撞到头,「意外」失忆了。
我忘了我们的协议,也忘了自己只是个赝品,开始笨拙又热烈地扮演一个妻子的角色,全心全意地爱他。
在他终于为我拒绝白月光,在我面前许诺一个真正的未来时,我递上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和一张孕检单。
我笑得云淡风轻:「傅先生,我的病,好了。」
再次睁眼,消毒水的味道侵占了所有感官。
纯白的天花板上,灯光刺得我眼睛发酸。
「醒了?」
一道冷淡的男声在床边响起,没什么情绪,像是在确认一件物品是否还完好。
我侧过头,看到了傅辰宴。
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,眉眼深邃,鼻梁高挺,薄唇此刻正紧紧抿着,显出几分不耐。
不愧是京圈最矜贵的太子爷,连站在病房里都像是在巡视自己的商业帝国。
我眨了眨眼,做出茫然又脆弱的表情,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:「你……是谁?」
傅辰宴的眉心瞬间拧紧,眼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。
他大概觉得,我又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新花样。
毕竟过去的三年里,作为他白月光的替身,我为了留住他,什么都做过。
见他不说话,我挣扎着想坐起来,牵动了头上的伤口,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。
这一下,似乎终于让他信了几分。
他按了床头的呼叫铃,医生很快赶来。
经过一系列检查,医生拿着CT片,对他沉声说:「傅先生,您太太因为头部受到剧烈撞击,导致脑内有淤血压迫神经,造成了暂时性的记忆障碍。」
「简单来说,就是失忆了。」
傅辰宴的目光落在我脸上,探究,审视,冰冷。
我毫不畏惧地回望他,眼神干净得像一张白纸,带着一丝对陌生环境的胆怯和依赖。
良久,他才移开视线,对医生说了句:「知道了。」
医生离开后,病房里再次陷入死寂。
我抱着被子,缩在床角,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,小声问:「你……你真是我先生吗?」
傅辰宴没答,只是从西装内袋里掏出烟盒,抽出一支,又似乎想起这里是病房,烦躁地把烟捏碎,扔进了垃圾桶。
「温晴,」他终于开口,声音冷得掉渣,「收起你的把戏,我不吃这一套。」
我眼眶一热,豆大的泪珠就滚了下来。
不是装的。
是真的疼。
三年的婚姻,他连我的全名都懒得叫,永远都是冷冰冰的「温晴」。
而他的白月光,叫白若云。
他总是叫她「云云」,温柔得能掐出水来。
我哭得抽噎,肩膀一耸一耸的,看起来可怜极了。
「我没有……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……你为什么不相信我?」
傅辰宴最烦女人哭。
尤其是,我哭。
从前我一哭,他只会更厌恶地甩门而去。
可这一次,看着我这张写满「无辜」和「茫然」的脸,他眼里的烦躁,似乎掺杂了些别的东西。
他沉默了很久,久到我以为他又要像从前一样转身就走时,他却拉过一张椅子,在我床边坐了下来。
「不记得了?」他重复了一遍,尾音带着一丝嘲弄,「那你还记不记得,我们的婚姻,只是一场交易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