搬进来的第三个月，我终于明白这套房子为什么便宜得离谱。中介当初拍着胸脯保证“性价比之王”，现在看来，这哪里是性价比，分明是拿命换折扣。
1 搬家惊魂
第一次走进这栋老式居民楼时，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，墙皮斑驳脱落，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砖块。302室的门虚掩着，推开门的瞬间，一股冷风扑面而来，明明是盛夏，却让人打了个寒颤。
房子是典型的老式两居室，南北通透，采光却异常差。客厅的窗户正对着对面楼的墙角，主卧的衣柜紧挨着承重墙，衣柜门歪歪斜斜地挂着，像一张咧开的嘴。房东说前租客住了不到半个月就急着搬走，我当时只当是年轻人矫情，现在想来，那恐怕是逃离。
搬家那天怪事就开始了。搬运工刚把衣柜挪开，墙面上就露出一片深色的污渍，形状像个人影，边缘还残留着暗红色的印记。我以为是水渍，用抹布擦了半天，污渍却越来越清晰，反而把我的手指染成了暗红。
“小伙子，这房子……”搬运工欲言又止，放下东西就匆匆离开，连工钱都多找了我二十块。
当晚我躺在床上，总觉得衣柜方向有声音。咯吱、咯吱，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木板。我壮着胆子打开衣柜，里面空空荡荡，只有一股淡淡的铁锈味。可关上门没多久，那声音又响了起来，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叹息。
2 夜半哭声
入住一周后，夜半哭声成了常态。哭声从客厅传来，细细软软的，像个女人在抽泣，又像个孩子在哼唧。我每次打开灯，声音就戛然而止，客厅里只有月光透过窗户，在地板上投下扭曲的影子。
有天晚上我实在忍不住，循着声音找过去，发现哭声是从沙发底下传出来的。我掀开沙发垫，下面空空如也，只有一枚生锈的铜铃铛。铃铛上刻着模糊的花纹，摇一摇却没有声音，凑近闻能闻到一股腐朽的脂粉气。
我把铃铛扔进垃圾桶，当晚的哭声就变成了尖锐的尖叫。那声音穿透耳膜，直往脑子里钻，我抱着枕头缩在墙角，眼睁睁看着客厅的地板渗出黑色的液体，像无数条小蛇般蜿蜒爬行，最后在沙发前聚成一滩，形状像个蜷缩的人影。
第二天一早，黑色液体消失得无影无踪，只有沙发底下的地板颜色比别处深。我找人来检修水管，工人敲了敲地面，脸色发白地说：“这下面是空的，像是……埋过东西。”
3 镜中异影
主卧的穿衣镜是我最忌惮的东西。那面镜子边缘镶着雕花，看起来有些年头，镜面却异常清晰，清晰到能看见我身后的墙壁上，总站着个模糊的影子。
起初我以为是光线问题，直到有天早上梳头时，镜子里的我突然笑了。不是我自己的表情，嘴角咧到耳根，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意，黑洞洞的像两口井。我吓得摔碎了梳子，转身时镜子里的人影却没动，依旧保持着那个诡异的笑容。
从那以后，我总在镜子里看到不属于我的东西。有时是一只苍白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，有时是一团黑雾从镜子里渗出来，有时甚至能看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，在镜子里对着我缓缓鞠躬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