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陆沉舟找到蜷缩在出租屋角落的我时,我像只被雨水打湿翅膀的鸟。
> 他陪我熬过被家族抛弃的至暗时刻,一点点把支离破碎的我拼凑起来。
> 可当许哲带着“白月光”的光环回来,我的心,不受控制地偏了航。
> 超市里,他拿起我爱吃的坚果饼干,我却脱口而出:“许哲对坚果过敏,特别是杏仁……”
> 他拿饼干的手停在半空,眼神像瞬间熄灭的炭火。他轻轻放下购物篮,声音哑得厉害:“这些年,你记得他的过敏源,连杏仁酥都记得。可我胃疼起来整夜睡不着的时候,你好像……一次也没问过?”
> 我追到尘土飞扬的工地,看见他摘下安全帽,汗水浸湿的额发下,目光温柔地落在一个女工程师身上,轻轻吻了她的额角。
> “陆总,您未婚妻……”女工程师有些局促地看向我。
> 他头也没回,只专注地看着图纸:“不用管她。”
> 后来,我的公司轰然倒塌,许哲带着我最后的希望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> 记者拍到我在便利店吃泡面,头顶的小电视里,正播放着陆沉舟的世纪婚礼。他看向新娘的眼神,温柔得能溺死人——那是我穷尽一生,都没能再次得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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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沉舟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出租屋门时,一股混合着霉味、廉价外卖和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。我把自己更深地缩进角落的阴影里,恨不得融进那斑驳脱落的墙皮里。门缝里透进来的霓虹光,像一条脏污的红绸带,铺在地上,也勒得我喘不过气。
脚步声停在门口,不是房东催命的敲门,也不是隔壁醉汉的胡言乱语。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,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,稳稳地落在我耳边:
“苏晚。”
我猛地抬头。
他就站在那片狭窄的光影里。深灰色羊绒大衣纤尘不染,与这间破败油腻的小屋格格不入,像一颗误入垃圾堆的珍珠。昏黄的光线勾勒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,那双总是锐利如鹰的眼睛,此刻沉沉地看着我,里面翻涌的情绪复杂得让我心慌——震惊、痛惜,还有……一种快要压不住的怒火。
“跟我走。”他伸出手,没有踏进这片狼藉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那一刻,我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,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,扑过去死死抓住了他的手。指尖冰凉,带着外面冬夜的寒气。他反手用力握紧,力道大得让我骨头生疼,仿佛要把我从这片烂泥里连根拔起。他没有一丝嫌弃,甚至没多看一眼屋里的狼藉,拉着我,转身就走。那扇破木门在身后“砰”地关上,隔绝了我所有的狼狈和不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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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月前,我还是苏家风光无限的大小姐。一场精心策划的家族倾轧,我成了唯一的祭品。父亲躺在ICU生死未卜,曾经慈爱的继母和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,撕下了所有伪装,联手把我踢出苏氏核心,冻结了我名下所有能动的钱。一夜之间,天塌地陷。那些曾经围着我转的“朋友”,电话要么关机,要么忙音。信用卡被继母恶意挂失,连最后的活路都断了。
我抱着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,去找许哲。那个占据了我整个少女时代所有幻想和心跳的“白月光”。他是大学里最耀眼的学长,才华横溢,温柔体贴,是我晦暗青春里唯一的光。我甚至能背出他喜欢的衬衫牌子,记得他弹琴时微微蹙眉的样子,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让我脸红心跳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