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”我的喉咙依旧沙哑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枷锁。“我没事。”
席凌风的眼神在我脸上逡巡,似乎在寻找着什么。他的眼神有些恍惚,眉头微微蹙起,仿佛在回忆着什么。“你你身上这伤”他指了指我额头上的创口贴,“是很严重吗?”
我避开他的目光,转移话题:“对了,你来了多久了?我感觉我睡了好久。”
“也没多久,”席凌风坐到床边,伸手轻轻地将我枕在身下有些乱了的被角抚平,动作熟练得就像抚平自己的爱人。“就是沈星河刚刚出来,跟我说你醒了,就赶紧进来了。”
“沈星河?”提到这个名字,我的心又是一沉。“他刚才在这里?”我试探着问。
“是啊,”席凌风笑了笑,眼神里有几分释然。“他对你可真是够朋友,一直在这边守着。”
守着?沈星河那种态度,怎么看也不像是“守着”。
“你你知道他那天是怎么救我的吗?”我犹豫了很久,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。
席凌风一愣,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,他陷入了沉思,许久才缓缓开口。“我不太记得清楚那天好像下了很大的雨。我只记得,我被他们拦在外面,听到一些很混乱的声音。”
混乱的声音?“你没进去看?”我追问道。
“没我当时”席凌风的眼神有些闪烁,他猛地别过脸,望着窗外。“那天,我和小雅我们,也出了点事。”
小雅,就是席凌风那位名义上的未婚妻,也是我曾经的好姐妹。
“后来,就是哥哥说,是你把我救上来的。”我继续追问,虽然知道席凌风可能记不太清,但我必须弄清楚这件事的细节。
席凌风苦笑一声,“我只是听说了,那天晚上,你发了很大的烧,差点就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,但他的话已经足够让我心惊肉跳。
“我”我想起沈星河说的话,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。“对了,那天晚上沈星河也在?”
“嗯。”席凌风的眼神有些复杂,他望着我,仿佛第一次仔细打量我一般。“他说,他看着你,把我救了出来。”
“他看着救了你?”我喃喃地重复了一遍,一股凉意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。这和我从沈星河那里听到的,似乎有了出入。
“我我记得,那晚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。”我咬了咬嘴唇,尝试从脑海中拼凑那些模糊的片段。“什么梦?”席凌风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。“梦见很多人,都在围着我,但看不清他们的脸,只听到一些嘈杂的声音。”我努力回忆着,却发现记忆如此混乱。“还有,我感觉有人在往我身体里注射什么东西。”
席凌风听完,沉默了。他深邃的目光凝视着我,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探究。“注射什么?”
“我不知道”我的声音低沉,“只觉得,那种感觉,非常不舒服。然后,就失去了意识。”
席凌风久久没有说话,直到我以为他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时,他才突然开口,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。“顾泽言”我浑身一震,他很少叫我的名字,尤其是在这么认真的场合。“我我总觉得,有些事情,不对劲。”
“不对劲?”
“是啊。”他眼神锐利起来,像是在盯着我眼角的疤痕。“你说你那天是车祸,我却感觉那天晚上,和我看到的,跟你现在描述的,好像都不是同一回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