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厉冷漠的目光下，他越说越艰难。
至于我，看着手里的茶盏是怎么都不对劲。
忍不住指尖一松。
“啪！”
“噼里啪啦！”
萧肃转而变得惊慌，开始心惊肉跳。
恒久的沉默较量之后。
在萧肃的冷汗淋漓里，她终于开口。
“父亲，你确定想让我留下？”
他不想！
可是，想到他们的计划……
他还是点头：“是。”
呵。
正好她也没想走呢。
“好啊，我会留下的。”
看着这个糟老头子也没什么意思，带着红花俩个，起身告辞。
“那个，小玉，这个，这个是你姑姑送你的礼物，过几天……”
“过几天你表弟的百日宴，就先不邀请你去了。”
这些人，当真讽刺。
“他能活到那个时候再说吧。”
眼看着这个孩子桀骜不驯，浑身都带着阴狠毒辣，萧肃勃然大怒。
他重重的一拍桌子：“站住！”
作为一个‘乖女儿’，当然是配合他，就连红花都静静站在我身后，等着他的下文。
可是等了许久，他除了抖着嘴唇大喘气，没有任何话说。
这就很不讲究了。
我要走，你不让，回来你又不愿意。
“夺樱，拿着那些东西，找时间施给城外的乞丐。”
“是。”
许是我的‘善良’，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。
“就不能，收手吗？”
年愈四十尚且消瘦清俊的男人，话语里面已经带上了恳切。
我觉得好笑。
也真的笑了出来：“不能。”
斩钉截铁。
“我还就喜欢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，我还没玩够呢，怎么能收手呢？”
想了想，觉得有趣：“你们会怎么办吶，父亲？”
萧肃气的要死。
却又一时拿她没办法。
“你！你！你这个！！”
想骂，不敢骂！
“萧琦玉，这么些年……
这么些年了……
你堂兄生病，全身腐烂，死了，
你堂姐所托非人，难产，死了，
你伯父染上花柳病，全家遭殃，早早没了。
你前姑父胡闹断袖，最后却中毒身亡。”
他似是承受不住，双手撑着桌子，喘口气。
我忍不住看看脑袋都要低到桌子下面的红花。
萧肃眼睛紧盯着她，狠辣辣的，想要在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。
很可惜。
注定不会成功。
“家中奴仆一个一个，不是失足就是暴毙……
去年，你祖父喝水噎住，没了……
今年，你祖母好端端的睡觉，半夜惊悸又……走了……”
说得，他都快哭了。
“琦玉，就真的不能收手吗？”
面对他的哀求，我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啊。
“呵呵，他们的苦难你都能看见！”
“那我问你。
我母亲被你全家人欺负侮辱的时候，你在哪？
她被仆从苛待，挨饿受冻的时候，你在哪呢？
她即将临盆，前院你那个好妹妹相看，她都已经不出门，躲在一边不走动了！被人堵在院子里占便宜致使早产的时候！
你死到哪里去了！
萧肃！”
她气息太过沉冷，他竟有些窒息。
“白璃书，她一个好好的女孩子，她是嫁给你！不是卖给你了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