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我说!我说!" 赵老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"是…是替陈大人…运…运的!"
陈大人?
户部尚书陈炳元?
我心头剧震。果然是条大鱼!
"运的什么?" 萧烬追问,眼神锐利如刀。
"是…是…" 赵老五眼神闪烁,显然极度恐惧。
萧烬眼神一冷,脚又抬了起来。
"是铁!是生铁!" 赵老五吓得魂飞魄散,尖声叫道,"还有…还有硫磺!硝石!"
生铁?硫磺?硝石?!
这三样东西凑一起…
我脑子里嗡的一声。
这是要造兵器!造火药!
北疆…
私运军械原料去北疆?!
这是要干什么?!
通敌?还是…谋反?!
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!
书房里死一般寂静。
空气凝固得像一块冰。
萧烬的脸色,在烛光下阴晴不定,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。
"送去哪里?"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,每个字都砸在地上。
"北…北狄王庭…" 赵老五瘫软在地,抖得不成人形,"接头的是…是王庭的一个商人,叫…叫巴图…"
北狄王庭!
果然是通敌!
我手脚冰凉,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心脏。这种泼天秘闻,是我这种小人物能听的吗?听了,还有活路?
萧烬缓缓直起身,目光扫过地上烂泥一样的赵老五,又落在我惨白的脸上。
那眼神,深不见底,带着审视和一丝…难以言喻的冰冷。
"拖下去。" 他挥挥手,声音听不出喜怒。
影子像拖死狗一样把还在哀嚎求饶的赵老五拖了出去。
沉重的书房门关上。
隔绝了外面的声音,也隔绝了我最后一丝侥幸。
只剩下我和萧烬。
烛火噼啪跳动,映着他半边脸,明暗不定。
他一步步朝我走过来。
靴子踩在光洁的地板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咚。
咚。
咚。
像踩在我心尖上。
我下意识地后退,脊背抵住了冰冷的书架,退无可退。
他停在我面前,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,将我完全笼罩。
"沈知微。" 他开口,声音低沉,"你听到了。"
不是疑问,是陈述。
带着一种宣判的意味。
我喉咙发紧,干涩得说不出话,只能僵硬地点点头。
"怕了?" 他微微倾身,沉水香的气息混合着无形的血腥气,扑面而来。
我咬紧牙关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用疼痛强迫自己镇定。
"怕。" 我实话实说,声音有点抖,"怕得要死。"
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,嘴角极轻微地扯了一下,眼神却依旧冰冷。
"怕就对了。" 他伸出手。
我下意识地闭眼。
想象中的剧痛或者窒息并没有到来。
冰凉的手指,带着薄茧,轻轻拂过我的脸颊。
动作甚至称得上…温柔?
可这诡异的温柔,比刀架在脖子上更让我毛骨悚然。
"知道太多秘密的人," 他冰凉的指尖停在我颈侧跳动的脉搏上,声音低得像耳语,"通常只有两条路。"
我的心脏在他指下疯狂跳动。
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