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丫头，差点坏了你妹妹的好事！”
她随即换上一副慈母的笑脸，拍了拍我的手。
“不过，你今天做得很好，总算没白养你这么多年。以后就在季家好好待着，照顾你妹妹。”
我抽出自己的手，面无表情。
“我不住这里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她拔高了音量，“你妹妹现在是季家的女主人，你不留下来伺候她，想去哪儿？”
我懒得跟她废话，转身就朝大门走去。
这个地方，我一秒钟都不想多待。
可刚走到回廊拐角，手腕就被人一把抓住，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扯了过去，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。
季云霆那张放大的俊脸，就在我眼前。
他一手撑着墙，将我困在他的身体和墙壁之间，那双眼里没有半点慈悲，只有冷意。
“你想去哪儿？”
“回家。”
“家？”他轻笑一声，俯身靠近我，“陈小然，从你踏进这个门开始，这里就是你的家。”
“你为什么要那么做？”
他问的，是我主动让出名额的事。
“成全你们。”我答得坦然。
“成全？我更觉得，你是在玩什么把戏。”
“算你识相。”
他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。
只这一句，我便知道，他也带着上一世的记忆。
不，季云霆，我不是识相，我只是认清了，喂不熟的狼不能救。
我推开他，想走。
他却再次抓住了我。
“别想着逃。”声音在我身后响起，“才刚刚开始。”
“你妹妹身体弱，需要人照顾。从今天起，你就搬到西苑，当她的贴身女佣。”
西苑，是季家下人住的地方，阴暗潮湿，终年不见阳光。
上一世，我被他折磨得奄奄一息时，就被扔在那里。
见我不说话，他以为我默认了。
可他不知道，我根本没打算留下。
趁着他转身的瞬间，我拔腿就往外跑。
我必须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，离开这里。
然而，我还是太天真了。
季家的庄园大得像个迷宫，我没跑出多远，就被几个黑衣保镖团团围住。
季云霆踱着步子，慢悠悠地从后面走来。
“看来，你还是不听话。”
他挥了挥手，两个保镖上前，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。
“把她关进地下酒窖，让她好好反省一下，什么叫规矩。”
冰冷的酒窖，黑暗，潮湿，散发着发霉的味道。
上一世的恐惧，如同潮水般涌来。
季云霆，这一世，你还是不肯放过我。
2
地下酒窖里没有灯，只有通风口透进一丝微弱的光。
我蜷缩在角落，抱着膝盖，将脸埋进去。
上一世，我就是在这里，被他第一次取了心头血。
他说，我的血，带着紫微命格的灵气，能净化一切污秽。
然后，他用这最纯净的血，去浇灌他那盆象征着罪恶的菩提。
黑暗中，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，一下，又一下，沉重而又绝望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。
是陈瑶。
她没有进来，只是隔着门，用她那甜得发腻的声音说。
“姐姐，你在里面吗？”
“云霆哥哥让我来看看你，怕你一个人害怕。”
我没有理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