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。”季云霆的声音，不容置喙，“做错了事，就要受罚。”
“跪下，给瑶瑶道歉。”
他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，折辱我，让我再也抬不起头来。
我缓缓地，缓缓地，弯下了膝盖。
就在我的膝盖即将触碰到地面的那一刻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季云霆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他用手帕捂着嘴，咳得撕心裂肺，身体都在颤抖。
陈瑶和季夫人都慌了神，连忙上去扶他。
“云霆哥哥，你怎么了？”
“快，叫医生！”
一片混乱中，没有人再关注我。
我看到，季云霆拿开手帕时，上面，有一抹刺眼的殷红。
他咳血了。
他抬头，正好对上我的视线。
那双眼睛里，充满了震惊，愤怒，还有一丝……恐惧。
他死死地瞪着我，仿佛我是那个对他下了诅咒的巫婆。
宴会，不欢而散。
当晚，我被季云霆叫到了他的书房。
他坐在巨大的红木书桌后，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。
书房里，只开了一盏台灯，光线昏暗，将他的脸笼罩在阴影里。
“是你做的，对不对？”
他一开口，就是质问。
“我做了什么？”
“别给我装傻！”他猛地一拍桌子，桌上的文件被震得跳了起来，“我的身体，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？”
“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手脚？”
我看着他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。
“季先生，您是京圈第一人，权势滔天。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，我能对您做什么？”
“还是说，您选的这位‘天赐凤命’，并没有您想象中那么好用？”
“你！”
他被我一句话噎住，气得胸口剧烈起伏。
“陈小然！”他几乎是咬着牙，念出我的名字，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
“我告诉你，就算我死，我也会拉着你一起陪葬！”
他站起身，一步步向我走来。
强大的压迫感，让我几乎无法呼吸。
他走到我面前，掐住我的脖子，将我抵在书架上。
“说，你到底有什么目的？”
窒息感传来，我的眼前开始发黑。
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。
书房的门，被敲响了。
是廖大师。
“季先生，您找我？”
季云霆松开手，我像一滩烂泥一样，滑倒在地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
“进来。”
廖大师走了进来，看到屋里的情景，愣了一下。
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，只是低着头，不敢看我。
“廖大师，你再给我算算。”季云霆的声音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，“我的命数，到底有没有转机？”
廖大师掐指算了算，脸色越来越凝重。
他抬头，看了一眼季云霆，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我，欲言又止。
“有话就说。”
“季先生……”廖大师的声音很轻，“您……您这是引狼入室，认贼作父啊。”
“您选的这位凤命，根本不是福星。”
“而是……催命符！”
4
书房里的空气，仿佛在瞬间凝固了。
季云霆死死地盯着廖大师，那眼神，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