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泪，一滴一滴地，砸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季云霆，陈瑶。
这笔账，我记下了。
就在这时，我突然注意到，季云霆刚刚踩过的地方，留下了一丝极淡的黑气。
那黑气，转瞬即逝。
我心中冷笑。报应，已经开始了。
3
我成了陈瑶的贴身女佣。
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，去伺候那位好妹妹。
给她穿衣，梳头，端茶，递水。
她心情好的时候，会让我跪在地上，给她当脚凳。
心情不好的时候，会故意把滚烫的茶水，泼在我的手背上。
然后，再假惺惺地惊呼。
“哎呀，姐姐，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你没事吧？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？”
我只是低着头，沉默地收拾着地上的狼藉。
手背上，很快就起了燎泡，火辣辣地疼。
季家的其他佣人，都用一种同情又鄙夷的眼神看着我。
他们大概觉得，我这个正牌小姐，混得还不如他们一个下人。
我不在乎。
这些皮肉之苦，跟上一世比起来，根本算不了什么。
我每天都在观察季云霆和陈瑶。
陈瑶身上的凤命之气，越来越盛。
她的皮肤，变得吹弹可破，容光焕发，整个人都像是笼罩在一层金光里。
而季云霆，他的脸色，却一天比一天差。
虽然他极力掩饰，但我还是能看出，他眉宇间那股挥之不去的疲惫和阴郁。
他看我的眼神，也越来越冷，越来越暴躁。
仿佛我是一切不幸的源头。
这天，是季家举办的商业宴会。
为了庆祝季云霆和陈瑶订婚。
京圈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。
宴会上，衣香鬓影，觥筹交错。
陈瑶穿着一身高定的白色晚礼服，挽着季云霆的手臂。
而我，则穿着一身灰色的佣人服，端着托盘，穿梭在人群中。
“那不是陈家的大小姐吗？怎么……”
“嘘，小声点。听说她命格不好，冲撞了季先生，被罚来当佣人了。”
“啧啧，真是同人不同命啊。妹妹是凤凰，姐姐就是烂泥。”
那些窃窃私语，像针一样，扎进我的耳朵里。
我面无表情，假装没有听见。
走到季云霆和陈瑶面前，我低下头，准备给他们添酒。
陈瑶突然“哎呀”一声，手中的酒杯一歪，满满一杯红酒，全都泼在了我的身上。
冰凉的液体，顺着我的脖子，流进衣服里。
白色的衬衫，瞬间被染红了一大片。
“姐姐，你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！”陈瑶一脸无辜地看着我，语气里却满是责备，“你看，把我的裙子都弄脏了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聚集在了我们身上。
我看着她裙摆上那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酒渍，又看了看自己湿透的前襟，没有说话。
“还不快给你妹妹道歉！”我那个好母亲，立刻站了出来，厉声呵斥道。
季云霆的脸色很难看。
他冷冷地看着我，那眼神，像是在看一个给他丢了脸的垃圾。
“跪下。”
他薄唇轻启，吐出两个字。
整个宴会厅，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。
我攥紧了拳头，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。
“云霆哥哥，算了吧。”陈瑶假惺惺地拉了拉他的衣袖，“姐姐也不是故意的，让她下去换件衣服就好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