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们从我这里拿走的,我会让你们……亲手,百倍、千倍地……还回来!
用你们的气运,用你们的前程,用你们所有珍视的一切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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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哐当!”
3 气运反噬厄运缠身
一声刺耳的脆响,在清早略显空旷的月家东院膳堂里炸开,惊得端着托盘路过的侍女小桃一个哆嗦,差点把手里刚熬好的灵米粥泼出去。
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声音的来源——膳堂最里侧那张铺着锦缎桌围、专属于二小姐玉璃的紫檀木圆桌旁。
只见玉璃正狼狈地捂着自己的嘴,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蓄满了生理性的泪水,呛得小脸通红,正剧烈地咳嗽着,纤细的肩膀一耸一耸。她面前那只精致的白玉碗歪倒在桌上,里面温热的灵米粥洒了大半,黏糊糊地顺着光滑的桌面往下淌,弄脏了她那件崭新的、绣着银丝云鹤纹的鹅黄裙衫。地上,一只同样材质的玉勺摔成了两截。
“咳咳…咳咳咳……”玉璃咳得撕心裂肺,眼泪鼻涕都出来了,哪里还有半分昨日融合仙骨后那圣洁出尘的模样?
“哎哟我的小姐!”月怜的贴身嬷嬷,也是玉璃的乳母刘嬷嬷,第一个反应过来,惊叫一声扑了过去,心疼得直抽抽,“您这是怎么了?怎么喝口粥也能呛成这样?快,快顺顺气!”她一边手忙脚乱地替玉璃拍背,一边用帕子去擦她衣襟上的污渍,嘴里不住念叨,“慢点喝,慢点喝呀我的小祖宗!这灵米粥虽好,也犯不着这么急呀!”
坐在主位上的月怜也放下了筷子,眉头微蹙,看着女儿咳得通红的脸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,但更多的是不赞同:“璃儿,注意仪态。你如今身负仙骨,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月家的脸面,更是玄天宗遴选在即,岂能如此毛躁?”
“娘…咳咳…我、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玉璃好不容易喘匀了气,委屈地扁着嘴,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,“我就是…就是突然觉得喉咙痒得很,一下没忍住……”她看着自己心爱的裙子被弄脏,又急又气,眼圈更红了,“这裙子…新做的呢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,一条裙子而已,脏了换下便是。”月怜语气缓和了些,示意旁边的侍女,“还不快给小姐重新盛一碗?动作轻些。”她的目光落在玉璃身上,感受着她体内那比昨日更加浑厚精纯的灵力波动,心中的那点不快迅速被更大的期待取代。仙骨初融,气息不稳,偶尔有点小意外也属正常。
侍女连忙应声,小心翼翼地去收拾残局。
我坐在膳堂最角落那张不起眼的方桌旁,面前只有一碗寡淡的白粥和一小碟咸菜。身体的剧痛和虚弱感并未完全消退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脊背深处那空荡荡的撕裂感。我低着头,小口小口地啜着碗里温热的粥水,动作慢得近乎迟滞,仿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要耗尽残存的力气。
没有人注意到我。
或者说,自从昨日被从刑堂抬回这间偏僻的、紧挨着柴房的小屋后,我这个曾经的大小姐,就彻底成了月府的一个透明人,一个被遗忘的、无用的祭品。
只有我自己知道,当玉璃那声惊天动地的呛咳响起时,当那白玉碗砸在桌上碎裂时,我低垂的眼睫下,一丝冰冷得近乎残酷的笑意,飞快地掠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