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更新时间:2025-08-12 02:52:26

隔壁的伯伯谢松岭,偶尔会施舍一点“善意”。那晚,他又来了,抱着两床看起来还算厚实的旧棉被。

“欢欢,天冷了,给你添点铺盖。”他语气温和。

我受宠若惊,摸着那粗糙却厚实的棉被,仿佛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暖意,低声喃喃:“谢谢伯伯。”

他顺势坐在我冰冷的床边,昏黄的灯光下,他的眼神开始变得黏腻,像打量一件货物。“欢欢,十八了,是大姑娘了……”他粗糙的手,带着令人作呕的温度,突然覆上我的膝盖,并试图向上摸索。

我浑身汗毛倒竖,猛地抽回腿,声音发颤:“伯伯,我…我还小……”

“小?”他嘿嘿一笑,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赤裸的欲望,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逼近,“村里多少老光棍惦记着你呢?要不是我这些年照看着,你能平平安安长这么大?”他的气息喷在我脸上,带着浓重的烟味和汗臭。

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心脏!我尖叫着挣扎,但力量悬殊。情急之下,我猛地抓起床头柜上一个生锈的铁质饼干盒——那是谢乐不要的——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他的头!

“砰!”一声闷响,谢松岭吃痛松手,额角渗出血迹。我趁机挣脱,胡乱拢好被扯开的衣服,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裂。混乱中,我的手摸到他掉在地上的外套口袋,里面有一卷钱。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,我抓起那卷钱——大概有三四百块——像受惊的兔子般冲出这个“家”,头也不回地扎进浓重的夜色里。

天地茫茫,寒风刺骨,我捏着那几张沾着汗渍和血腥味的钞票,漫无目的地奔跑。哪里是我的容身之所?听说爸爸在城里再婚,有了儿子;妈妈也嫁了人。他们都有了崭新的家庭和生活,只有我,像被世界遗弃的孤魂野鬼,格格不入。

第三章 生母的“庇护”与算计

捏着那点微薄的钱,我抱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,几经辗转,按照村里人的指点,找到了妈妈张石棉在城郊的住处——一个老旧小区的两室一厅。

“欢欢?”开门的张石棉看到我,愣了一下,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。她的样子和三年前差别不大,只是眉宇间添了些愁苦的细纹。

那一晚谢松岭的阴影和此刻的委屈交织,巨大的酸楚涌上喉头。我死死咬着嘴唇,不敢让眼泪掉下来,生怕惹她厌烦。我努力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:“妈…我能在你这儿…住几天吗?我…我找到工作就走。”

张石棉沉默地打量着我,目光扫过我洗得发白、明显短了一截的旧衣服和惊恐未定的神情,最终叹了口气,侧开身子:“进来吧。”

“谢谢妈!”我如蒙大赦,小心翼翼踏进门,生怕踩脏了那并不干净的地板。

这个所谓的“家”狭小拥挤,弥漫着一股油烟和廉价香精混合的味道。张石棉指了指狭小的客厅沙发:“你先睡这儿吧。”

“好的,妈。”我卑微地应着,只要能有个遮风挡雨的角落,已是恩赐。

晚上,妈妈的现任丈夫“叔叔”和继子小川回来了。看到我,两人同时皱起眉头。

“哪来的?捡破烂的?”小川轻蔑地扫视着我,语气刻薄。

我窘迫地低下头,揪着自己不合身的衣角,多么希望妈妈能大声说一句:“这是我女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