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桂芬和林伟站在他身后,脸上是同样的得意。仿佛毁掉我的希望,就能让他们获得无上的快感。
快餐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,窃窃私语。但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。
我看着那幅被毁掉的作品,看着他们三个那一张张丑恶的嘴脸,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。
世界在我眼前旋转,所有的声音都离我远去。
天,真的要塌了。
我慢慢地低下头,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。
他们以为我崩溃了,以为我哭了。
王大强脸上的笑容更得意了:“怎么,现在知道怕了?晚了!我告诉你,今天你要是不跟我走……”
“好啊。”
我抬起头,声音沙哑,却异常平静。
我的脸上没有眼泪,甚至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。
这下,轮到他们三个愣住了。
“你说什么?”王大强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我说,好啊。”我重复了一遍,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灰,“我跟你们回去。”
刘桂芬喜出望外:“这就对了嘛!早这样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?”
王大强也有些意外,但更多的是得意。他认为是我终于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了。
“算你识相。”他把那块湿透了的“破布”扔回我怀里,“走吧,车在外面等着呢。”
我抱着那幅冰冷的绣品,像抱着一具尸体,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。
路过垃圾桶时,我“不小心”手一滑,绣品掉在了地上。
“哎呀。”我轻呼一声。
“磨磨蹭蹭干什么!一块破布还当宝了!”刘桂芬不耐烦地催促。
我没理她,蹲下身,慢慢地,仔细地,将绣品重新捡起来。在我蹲下的那一瞬间,我的另一只手,从口袋里滑出,飞快地按下了手机的某个按键。
我的手机,从刚才他们出现的那一刻起,就一直处于录音状态。
我把绣品重新抱在怀里,那黏腻的触感让我作呕,但我脸上却挂着前所未有的顺从。
“走吧。”我说。
王大强开的是一辆破旧的面包车,车里一股浓烈的汗臭和猪下水混合的味道。我被夹在刘桂芬和林伟中间,王大强从后视镜里,用审视的目光不断打量我。
他还不放心。
“林晚,光口头答应可不行。”他阴恻恻地开口,“等会儿回去,你得写个保证书。保证以后都听我的话,再也不跑了。还有,你那个什么狗屁刺绣,也别想了。你的手,以后只能用来伺候我。”
“好。”我低着头,声音小的像蚊子叫。
“还有,”刘桂芬立刻接上话,“你那个弟弟,手术费王家可以出。但是,你得签个字据,就说这笔钱,是你自愿从王家借的,以后要加倍还。跟你我们林家,可没关系。”
“好。”我依旧是这两个字。
他们看我如此“听话”,终于彻底放下了心,开始在车里肆无忌惮地讨论着我的“使用价值”。
“等回去了,先把她关几天,磨磨她的性子。”这是王大强。
“对对对,不能让她再跟外面联系了,手机也给她没收了!”这是刘桂芬。
“那……那钱什么时候给我?”这是林伟。
我听着这些污言秽语,抱着怀里冰冷的绣品,闭上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