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个柜子里，一团灰白色的绒毛泡在浑浊的液体里，绒毛间隐约露出几截细小的骨头，标签被水泡得发涨，只能看清“……金鱼”两个字。
第二个展柜里是块暗红色的肉，表面布满细密的孔洞，像被什么东西啃过。
标签上写着“深海特产”，但那肉的纹理看着格外像猪肉，只是边缘泛着青紫色的霉斑。
林墨的目光扫过第三个柜子，猛地顿住——里面泡着个奇怪的标本，主体是大象的鼻子，末端却长着兔子的三瓣嘴，鼻尖还沾着几根白色的绒毛。
林墨胃里一阵翻涌，赶紧别过脸，快步往前走。
脚下的地板越来越滑，像是有什么黏液从地下渗出来，踩上去能拉出细细的丝。
他不敢低头看，只盯着前方的应急灯，光晕里漂浮的尘埃像无数细小的白色虫子。
走廊尽头有扇虚掩的门，门楣上挂着块掉漆的牌子：值班室。
这是刚才那个红制服的人提到过的地方。
林墨放慢脚步，贴着墙根挪过去，指尖摸到门板时，发现上面布满了细密的划痕，像被指甲反复刮过。
门缝里透出橘黄色的光，和走廊的蓝绿色格格不入，隐约能听见里面有“滴答、滴答”的声音，像老式挂钟在走。
他轻轻推开门，一股干燥的霉味涌出来，盖过了咸腥气。
这味道很熟悉，像他档案室里那些积压了几十年的旧档案。
值班室不大，一张掉漆的办公桌，两把椅子，墙角堆着几个纸箱。桌子上放着盏台灯，暖黄的光线下，摊开的一本蓝色封皮本子格外显眼。
是值班日志。
林墨的心跳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