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饭是夹生的,菜是隔夜的,几片发黑的肥肉漂在油水上。
我把送餐的人叫住:“这是给人吃的?”
送餐员低着头:“林县长,这是王书记特意吩咐的‘忆苦思甜’餐。他说您要体验基层疾苦。”
更恶心的是,李大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转了回来,靠在门口。
“林县长,王书记的关怀,您可不能辜负。吃吧,我都看着呢。”
他这是奉命来监督我吃泔水的。
我胃里一阵痉挛,恶心得想吐。
但我知道,如果拒绝,他们明天就会传出“女县长娇生惯养,吃不了苦”的谣言。
我拿起筷子,屏住呼吸,把那些馊掉的饭菜大口大口塞进嘴里。
机械地咀嚼,强行咽下。
李大头满意地走了。
我冲到厕所,吐得天昏地暗。
吐完后,我用冷水洗了把脸,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。
这才刚开始,林瑶,你必须撑住。
晚上,陆风打来电话。
“瑶瑶,今天过得怎么样?”
我靠在储物间冰冷的墙壁上,闻着厕所飘来的异味,肚子因为吃了馊饭还在隐隐作痛。
“挺好的,老公。”
我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,“新办公室很安静,适合思考工作。”
“那就好。注意身体。”
“你呢?工作找得怎么样了?”我问他。
陆风似乎在处理什么文件,我听到了纸张翻动的声音。
“快了,有些眉目了。你不用担心我。”
挂了电话,我蜷缩在临时搭的行军床上。
陆风的背景,我从不过问。我只知道他是我丈夫,是我在京城读研时认识的那个温暖的人。
但他那天在常委会上的威压,确实让我感到了陌生。
不过现在,我没时间想这些。
我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,撕开王建国织的这张网。
3致命陷阱与“投名状”
在厕所旁的储物间“办公”半个月后,我终于找到了破局的机会。
青河水库加固工程。
这是今年县里的头号民生工程,也是防汛的关键。
如果我能主导这个项目,就能打破王建国的封锁。
我在常委会上提出申请,王建国这次居然没有反对。
“林县长主动担当,这是好事嘛。防汛大于天,这个项目就交给你全权负责。”
他同意得太爽快,我心里反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。
果然,在工程招标会上,中标的是一家资质平平,但臭名昭著的皮包公司。
老板叫李刚,是王建国的小舅子。
工程启动会上,李刚来了。
他满身酒气,顶着个光头,脖子上挂着条粗大的金链子。
“哟,这就是我们的大美女县长?”
李刚一见面,就用放肆的目光上下打量我。
“林县长,以后这工程上的事,你多担待。晚上我做东,咱们好好‘深入’交流一下工作?”
他特意加重了“深入”两个字,表情极其猥琐。
我冷冷地回应:“李总,请你自重。工程质量是百年大计,容不得半点马虎。”
“质量?放心!”李刚打了个酒嗝,试图来拉我的手,“只要你把我伺候高兴了,什么都好说。你们这些女干部,不都是靠……”
我猛地甩开他的手。
王建国就坐在一旁,假装在看文件,对小舅子的性骚扰视而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