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心跳，有体温，我会饿，会痛，会流泪！
而姬舞，她才是冰冷的，可以穿墙的，不是吗？
姬舞也慌了，她看着我，又看看自己逐渐凝实的手。
「我不知道…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」
「阿默，我醒来的时候，就在这间屋子里了。」
「我失去了所有记忆，只记得我要跳舞，要等你回来。」
「我看到你在网上看一个叫『傀舞姬』的主播，我就学着她的样子，在家里跳给你看……我想让你注意到我……」
她的话，像一记重锤，砸在我的心上。
她说她失去了记忆。
她说她在等我回来。
这和我之前的状况，何其相似！
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我的脑海。
我们之中，有一个人在说谎。
或者说，我们两个人的记忆，都是错乱的，是被人为篡改过的！
是谁？
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，能同时玩弄一个活人和一个傀魂？
「我的家人……」
我喃喃自语，「他们给我改了名字，换了城市……」
「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！」
我立刻冲向手机，想要给父母打电话。
可是当我拿起手机，解锁屏幕，准备拨号时，我却愣住了。
通讯录里，一片空白。
我根本不记得我父母的电话号码。
甚至，我想不起他们的长相，他们的名字。
关于「陈默」这个身份的一切背景，都像是被橡皮擦抹去了一样，模糊不清。
我只记得，我是「陈默」，一个普通的上班族。
仅此而已。
冷汗，顺着我的额角滑落。
这不对劲。
太不对劲了。
「怎么了，阿默？」
姬舞担忧地看着我。
我摇了摇头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「我想不起来……关于『陈默』的家人，我什么都想不起来。」
「这不可能。」
姬舞皱起了眉，「一个人怎么会凭空出现？」
「除非……」
她看着我，眼神变得复杂，「『陈默』这个身份，从一开始就是假的，是一个被植入的程序。」
植入的程序？
这个词让我感到一阵恶寒。
「你的意思是，有人在操控我？」
「我不知道。」
姬舞摇了摇头，「但我们必须搞清楚真相。」
「车祸，那场车祸是关键。」
我猛地抬起头，「只要找到那场车祸的卷宗，就能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！」
「谁生，谁死，一目了然！」
姬舞的眼睛也亮了起来。
「对！警察局一定有记录！」
「可是……」
我随即又泄了气，「我现在的身份是『陈默』，一个毫不相干的人，警察怎么会把卷宗给我看？」
姬舞沉默了片刻，突然，她笑了。
那笑容，带着一丝狡黠和自信。
「活人有活人的办法。」
「傀魂，有傀魂的门道。」
她凑到我耳边，轻声说了几句。
我听完，眼睛越睁越大。
「这……这能行吗？」
「试试看，哥哥。」
她又变回了那副娇媚的腔调，冲我眨了眨眼，「你不是最喜欢刺激的吗？」
第二天，我按照姬舞的计划，来到了警察局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推开了档案室的门。
一个年轻的警察正坐在里面打瞌睡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