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了。”她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，“文件放我门口就好。我这边还有点事在处理，处理完再看。”
“啊？哦，好的好的！”小王似乎有点意外，但不敢多问，“那我给您放门口了苏总监！”
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，接着是脚步快速离去的声音。
门外重新恢复了寂静。
我和苏晚隔着一小段距离站着，谁都没动。空气里还残留着刚才的暧昧气息，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紧绷和……尴尬。
苏晚的目光落回自己膝盖上那道刺眼的破口，然后又缓缓抬起，落在我脸上。
我头皮发麻，感觉后脖颈凉飕飕的。
“那个……”我干咳一声，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，“晚晚，丝袜……要不我赔你？十双？二十双？”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又瞟向那个破洞的位置，“其实……这个洞……还挺……别致的？”
苏晚没说话，只是抱起手臂，好整以暇地看着我，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其细微、极其危险的弧度。
就在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，感觉大限将至，甚至开始思考跪键盘和跪榴莲哪个更痛一点的时候——
4 狗仔围城
她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，毫无预兆地、疯狂地震动起来！
不是电话那种规律的嗡鸣，而是连续不断、急促到令人心慌的震动模式！
嗡嗡嗡嗡嗡——！
声音在安静的休息室里显得格外刺耳，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苏晚和我同时转头看向那部疯狂跳动的手机。屏幕上，“杨姐”两个字伴随着震动疯狂闪烁。
杨姐，苏晚那位在圈内以铁腕和危机处理能力著称的经纪人。她通常只在一种情况下会用这种夺命连环call的模式——出事了！而且是大事！
苏晚脸上的最后一丝轻松瞬间消失无踪，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鹰。她几步跨过去，一把抓起手机，指尖划过屏幕接通，声音已经恢复了那种冷静到极致的职业腔调，但语速极快：
“杨姐？什么事？”
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，即使隔着一段距离，我也能听到杨姐那标志性的、带着焦灼的高分贝嗓音：
“我的小祖宗！你人在哪儿？！出大事了！炸锅了！你现在、立刻、马上给我找个绝对安全、没人能拍到的地方躲好！别露面！千万别露面！”
苏晚的眉头瞬间拧紧：“我在公司。到底怎么了？说清楚！”
“你被拍了！就在你们公司楼下！照片都爆出来了！‘昔日顶流苏晚深夜现身某科技公司，疑似落魄转行打工’！这标题都算客气的了！现在热搜第一挂着的是#苏晚落魄#，后面跟着一个爆！还有更离谱的，说你被金主抛弃，破产清算，沦落到当社畜还债！营销号跟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似的，全扑上来了！楼下现在全是狗仔！长枪短炮堵着！他们挖不到你退圈的原因，现在逮着这个机会，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！”
杨姐的声音像连珠炮，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我和苏晚的心上。
苏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，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她快步走到休息室的百叶窗前，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拨开一条极其细微的缝隙，向下望去。
我的心脏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，凑过去，顺着那条缝隙往下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