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前的爆炸声在耳边回响，碎片划过皮肤的灼痛感，战友最后那句没说完的话……
“顾砚！”
夏星眠的声音突然炸响，不是从对讲系统，是从应急通道的方向。我挣扎着往那边看，只见他正用消防斧劈砍通道门的锁，火星溅在他脸上，眼神亮得吓人。
“别睡！”他一斧子劈下去，锁扣崩开时发出刺耳的响声，“我爸当年就是这么救你的！你敢死在这儿试试！”
我愣住了。
夏振海……救我？
爆炸那天，我明明看见他被碎片击中，明明看见他飘向宇宙……
“哐当”一声，应急通道的门被劈开了。夏星眠冲进来，工装外套敞开着，里面的T恤被汗水浸透，贴在紧实的胸口上。
他手里拿着个氧气面罩，往我这边扔。“接住！”
面罩砸在我脸上，塑料边缘磕得生疼。我咬着牙戴上，呼吸终于顺畅了些。
“走！”他抓住我的胳膊往外拖，掌心的温度透过湿透的衣服传过来，烫得惊人，“赵坤那个狗东西！他根本不是想杀你，是想毁了这个舱！”
我被他拽着跑出应急通道时，听见身后传来巨响——三号舱的舱体裂开了，白色的雾气喷涌而出，像条受伤的巨蟒。
夏星眠把我按在地上，自己扑上来挡住我的背。碎片砸在他身上，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“疼吗？”我拽他的胳膊，发现他的工装后背已经渗出血迹。
他抬起头，嘴角居然还带着笑，脸上沾着灰和血，像幅乱糟糟的画。“比不过你当年挨的那下。”他的手突然捂住我的眼睛，“别回头，看我。”
掌心的温度透过眼皮传过来，暖得像阳光。
“顾哥，”他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，又轻又抖，“我找到我爸的日记了。”
警报还在响，碎片还在往下掉，可我什么都听不见了，什么都看不见了。
只剩下他掌心的温度，和那句像冰锥一样扎进心里的话：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