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我帐篷时,他似有所感,转头看了一眼。
“小姐,您又脸红了!”小桃狐疑地看着我。
“你不觉得有点热吗?哈,去给我倒杯水喝。”
……
“一拜长生天!”
我被两个北疆侍女按着脑袋,完成了对天空的祭拜。
身上嫁衣足有十斤重,压得我喘不过气。
“二拜先祖!”
又是一鞠躬。
透过珠帘,我看见耶律洪咧着大嘴,黄板牙上还沾着早上吃的羊肉渣。
“夫妻对拜!”
我磨磨蹭蹭转身,突然在观礼人群中瞥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。
萧景恒穿着中原使节正装,面无表情地站在北疆贵族中间,显得格格不入。
当我们目光相接时,他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。
什么意思?让我别拜?现在才说这个是不是有点晚?
我硬着头皮弯下腰,头上的珠钗差点甩出去砸中耶律洪的鼻子。
礼成后,我被送入耶律洪的金顶大帐。
帐内摆满酒肉,熏香浓得能呛死一头牛。
“小美人儿,等急了吧?”
耶律洪醉醺醺地闯进来,身上的羊膻味比熏香还冲。
我攥紧袖子里的簪子,盘算着扎他哪个部位能争取更多逃跑时间。
就在这时,帐外传来了急促的号角声。
“报——边境急讯!中原军队异动!”
耶律洪脸色大变:“什么?”
帐帘被掀开,萧景恒从容走入。
“可汗,边境传来消息,恐怕需要您亲自处理。”
耶律洪看看我,又看看萧景恒,最终啐了一口。
“晦气!”
他抓起弯刀冲了出去。
我长舒一口气,瘫坐在婚床上。
萧景恒走近,递来一个小纸包。
“吃了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
“能让你暂时起红疹的药。放心,死不了。”
我二话不说吞下药丸。
“边境真出事了?”
“嗯,够拖他三五天了。”
“你调动军队?”
“只是演习。这几天你安心待着,我会派人守着。”
药效很快发作,我的手臂上泛起一片吓人的红疹。
萧景恒满意地点点头,临走前又回头。
“对了,枕头下有把匕首,睡不着可以抱着。”
8
接下来的日子,耶律洪被边境军情缠得脱不开身。
偶尔回帐看见我的红疹,也躲得远远的。
我乐得清闲,每天除了吃就是睡,顺便偷听守卫聊天,收集情报。
第五天夜里,我正在数帐顶的羊毛结。
转头一看,萧景恒不知何时出现在帐内,正在研究我画在羊皮上的地图。
“你什么时候进来的?”我惊坐起来。
“刚才。你标记的北疆兵力部署,七成是对的。”
“那剩下三成呢?”
“错得离谱。不过对于一个整天被关在帐子里的人来说,已经很不错了。”
我正要反驳,他递来了一套北疆侍女服装。
“换上,带你去看点东西。”
我警惕地抱住被子。
“深更半夜,孤男寡女,你想干嘛?”
萧景恒翻了个白眼。
“想太多。不去我走了。”
三分钟后,我穿着侍女服跟在他身后,穿梭在王庭的阴影里。
夜风刺骨,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。
萧景恒解下自己的斗篷给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