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：河底龙宫
井水冰凉刺骨，祁颜的裤腿已经湿透，贴在皮肤上。她咬着手电筒，手指抠着井壁的凹槽慢慢下移。那些发光的符文在她指尖微微发烫，仿佛有生命般跳动着。
"下面有什么？"程锋的声音从井口传来，带着回音。
"等等……"祁颜的脚尖突然踩不到借力点了，整个人悬在半空，"这里有个横向通道！"
她荡了下身子，钻进井壁上一个隐蔽的洞口。里面出奇地干燥，空气中有股陈年的檀香味。手电光照出去，一条狭窄的甬道向黑暗中延伸，两侧墙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符文。
"找到了！"俞城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，吓得祁颜差点把手电扔出去。这位考古学家不知什么时候也滑了下来，眼镜片上全是水雾，却掩不住眼中的兴奋，"这是典型的明代祭祀密道，但奇怪的是……"
"脚印。"程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们身后，手电光照向地面几个清晰的鞋印，"耐克AirForce1，2019年款。"
三人面面相觑。这时白灵的声音从对讲机里断断续续传来："村、村长带人把井口堵了！你们最、最好快点……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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甬道尽头是一间圆形石室，正中央的祭坛上静静躺着一面青铜镜。镜面已经氧化成墨绿色，但背面的龙纹依然清晰可见，龙眼处镶着两颗幽蓝的宝石。
"龙纹铜镜……"祁颜不自觉地伸手。
"别碰！"程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，却晚了一步。
祁颜的指尖刚接触到镜面，整个人就像触电般僵住了。眼前的石室突然扭曲变形，取而代之的是一间现代书房——一个中年男人正小心翼翼地将铜镜放入锦盒，他的侧脸让祁颜心脏骤停：那是她"已故"的父亲！
"祁颜！"程锋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，却发现石室正在剧烈震动，天花板开始簌簌落灰。
"你触发机关了！"俞城大喊，"快拿上铜镜，撤！"
程锋一把抄起铜镜塞进背包，推着两人就往回跑。就在他们即将到达井口时，一块巨石从顶部砸下，程锋猛地将祁颜推开，自己却被碎石划伤了肩膀，鲜血瞬间浸透了T恤。
"程锋！"祁颜手忙脚乱地撕下自己衬衫下摆给他包扎。两人贴得极近，她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血腥味的松木气息。
"没事，"程锋龇牙咧嘴地笑，"就当是交门票钱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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爬出井口时已是黎明。四人狼狈不堪地溜回借宿的农家，白灵正抱着笔记本等他们。
"大发现！"她压低声音，"我黑进了村长家的路由器，发现他最近频繁联系一个叫'司徒玄'的人。"她调出一张模糊的照片，"这人表面上是知名收藏家，实际上是'暗河'组织的三号人物！"
照片上的男人西装革履，正微笑着剪彩，手腕上隐约可见一个龙形纹身。
"更糟的是，"白灵切换页面，"村里有七个人突然病倒了，症状都是呕吐发烧。"
俞城突然站起身："井水！村长知道我们发现了密道，故意污染了水源！"
"我去找他。"程锋阴沉着脸就要往外冲。
"等等！"祁颜举起铜镜，"背面有新线索。"在晨光下，镜背上原本看似装饰的花纹清晰地组成了一幅微缩地图，指向西南方向的群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