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……好像在‘红区’边缘。”小芸指着远处天际线，那里有一道灰蒙蒙的界限，像凝固的沙尘暴，那是灰潮的主集群所在。按照铁锈镇的划分，距离主集群五十公里内都是“红区”，是拾荒者的禁地。
林默的心沉了沉。他们偏离了原定路线，想回铁锈镇必须穿过三公里宽的红区边缘地带。他低头看了看掌心的“卵”，刚才那道屏障能逼退灰潮，或许……能试一试。
他把“卵”塞进贴身的口袋，用布条缠紧，又从实验室找到一个完好的氧气面罩给小芸戴上，自己则捡了块碎镜片当镜子，确认皮肤下的蓝光不会外露。“跟紧我，别碰地上的银灰粉末。”
小巷尽头连着一条主干道，路面上翻倒的汽车只剩骨架，路灯杆扭曲成麻花状。林默牵着小芸贴着墙根走，眼睛紧盯着地面——灰潮残留的银灰粉末是活的，一旦感受到热量就会重新活跃。突然，他看到前方路面上的粉末开始蠕动，像被无形的手搅动的水银。
“停下！”林默拽住小芸，往后退了两步。那片粉末蠕动着凝聚成一条银色的小蛇，头部微微抬起，对着他们的方向“嘶嘶”作响。这是灰潮的“侦察兵”，通常预示着附近有小规模集群。
小芸吓得屏住呼吸，林默的手按在口袋里的“卵”上，集中精神默念：驱散。掌心的“卵”微微发烫，那道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：【能量不足，无法启动大范围驱散。建议：释放诱饵。】
诱饵？林默瞥见旁边翻倒的油罐车，突然有了主意。他从背包里掏出打火机——那是他用废弃电路板和电池改造的，火焰微弱但足够引火。又找到一块沾了机油的破布，点燃后朝着银色小蛇扔过去。
火焰落地的瞬间，银色小蛇猛地转向，像被磁石吸引般扑向火焰，粉末在高温下剧烈翻滚，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。林默趁机拽着小芸冲过路口，跑出去几十米才敢回头，那片粉末已经把火焰完全吞噬，重新化作银灰色的滩涂。
“它怕火？”小芸喘着气问。
“不是怕，是被能量吸引。”林默解释道，心里却在思考“零”的提示——能量不足。刚才逼退灰雾用了3%的能量，现在连驱散一条“侦察兵”都做不到，这枚核心的续航能力比他想的更差。
他们在一栋半垮塌的超市里找到些能用的东西：两罐未开封的罐头，一盒电池，还有一件儿童尺码的防化服。林默给小芸换上防化服，自己则把电池塞进背包——或许能给“零”充电？他尝试着拿出一节电池，用导线接触口袋里的“卵”，掌心瞬间传来一阵刺痛，电子音急促地响起：【能量形式不兼容，强制输入将导致核心损伤。】
林默赶紧扯断导线，心有余悸。看来“零”需要特定的能量来源，不是随便什么电力都能补充。他想起实验室里的主机箱，或许那里有线索，但现在回去太危险。
就在这时，远处传来熟悉的引擎声——是疤脸强那架破旧的无人机。林默拉着小芸躲到货架后面，透过缝隙看到无人机低空掠过，机腹的探照灯在废墟上扫来扫去。
“他们在找我们？”小芸的声音带着紧张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