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我屏住呼吸，以为他要暴起拆了诊所时——
他动了。
动作僵硬得像被操纵的木偶。他极其缓慢地、极其屈辱地，放下了手里的消毒湿巾。然后，以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，极其艰难地拿起旁边托盘里那根细长的、闪着寒光的宠物专用肛温计。
那只二哈似乎察觉到了危险，“嗷呜”一声，夹着尾巴就想往笼子角落里缩。
顾衍深吸一口气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。他动作快如闪电（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狠劲），长臂一伸，精准地揪住了二哈的后颈皮！另一只手拿着那根“凶器”，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精准，朝着目标区域……
“嗷——！！！” 二哈惊天动地的惨嚎响彻整个诊所！四蹄乱蹬，疯狂挣扎！
顾衍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摁住这头“神兽”，那张英俊的脸憋得通红，眉头拧成了死结，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，昂贵的工装被二哈的爪子扯得歪歪扭扭。场面一度失控，充满了原始的力量对抗和…难以言喻的荒诞感。
直播间：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！】
【顾总：这助理当得我折寿十年！】
【二哈：我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苦！】
【神壕爸爸满意了吗？快打钱！】
“神壕不差钱”显然非常满意，又是几艘飞船呼啸而过！
好不容易量完体温（38.5℃，有点低烧），顾衍像打了一场恶仗，气喘吁吁地松开二哈，昂贵的工装衬衫被扯开两颗扣子，露出线条紧实的锁骨，上面还多了几道新鲜的红痕。他嫌弃地丢掉温度计，冲到洗手池边，挤了半瓶消毒洗手液，疯狂搓洗双手，仿佛沾上了什么世纪病毒。
我憋着笑，对着镜头比了个V：“感谢神壕爸爸的打赏！家人们看到没？专业！这就是我们‘喵汪天使’的专业素养！顾助理，再接再厉哦！”我故意拖长了调子。
顾衍洗手的动作猛地一僵，后背绷得死紧。他没回头，但我仿佛能听到他后槽牙被咬碎的“咯咯”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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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降临，城中村渐渐安静下来，只有远处大排档的喧嚣隐约传来。诊所关了门，只留下几盏昏暗的夜灯。
我把自己扔进那张快散架的转椅里，舒服地叹了口气，踢掉脚上的人字拖，光着脚丫子晃悠。忙了一天，脚底板又酸又胀。
顾衍沉默地整理着白天被二哈肆虐过的诊疗区，背影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寂。他换下了那身滑稽的工装，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长裤，但依旧掩不住那份与生俱来的清贵和此刻挥之不去的落魄感。
“顾助理——”我拖长了调子，懒洋洋地开口。
他整理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，没回头。
“脚酸。”我晃了晃白生生的脚丫子，毫不客气地使唤，“过来，捏捏。”
空气瞬间凝固。
顾衍猛地转过身，昏暗的光线下，他英俊的脸一半隐在阴影里，另一半被灯光照亮，清晰地写满了震惊、屈辱和即将喷发的怒火。那双深邃的眼眸在阴影里亮得惊人，像两点寒星，死死地钉在我身上。
“林、小、满！”他声音低沉，裹挟着压抑的风暴，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碾磨出来，“你别太过分！”
“过分？”我挑了挑眉，跷起二郎腿，脚丫子晃得更欢了，在灯光下白得晃眼，“协议第七条第三款：乙方需无条件满足甲方合理的肢体放松需求。”我歪着头，笑得像个得逞的小狐狸，“捏脚，很合理吧？顾助理，契约精神呢？想赖账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