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

眨眼之间。

房间里除了如同烂泥般瘫软的黑虎和他身前那两名依旧站立、但脸色已然凝重到极点的高大汉子,再无一个活物。

其他人要么头颅如同烂西瓜般爆碎,要么被生生撕裂成两半,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,正应了张问天那句冰冷刺骨的宣言 ——“碎尸万段”。

黑虎吓得肝胆俱裂,双腿如同灌满了沉重的铅块,丝毫挪动不了,肥硕的裤腿因剧烈的颤抖而微微晃动着。

他这些手下,都是刀头舔血、悍不畏死的狠角色,个个都能以一敌十,刚才还有人持枪疯狂射击,可竟然连张问天的衣角都没碰到…… 就被反杀屠戮殆尽。

更让他浑身抖如筛糠、如同坠入冰窟的是眼前的惨烈景象 ——

粘稠的血水混合着细碎的肉末,在大理石地板上肆意蔓延流淌,如同一条条扭动的、猩红的毒蛇,断裂的手脚残肢散落得到处都是,有的手指甚至还在神经反射下微微抽搐着……

就算是他这种常年在黑道拼杀、见惯了血腥场面的枭雄,也从未见过如此炼狱般的人间惨象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强烈的呕吐感直冲喉咙。

张问天在解决掉最后一个扑上来的保镖时,身形顺势如同鬼魅般滑至张若愚身后,手刀快如闪电,带着精准的控制力,劈在父亲的后颈要害。

他深知父亲性情刚烈倔强,绝不肯眼睁睁看着自己大开杀戒、血染此地,他不忍心让重伤的父亲再目睹这如同屠宰场般的血腥场面,更怕父亲因情绪剧烈波动而加重伤势。

“呃……” 张若愚闷哼一声,头一歪,彻底晕厥过去,身体软软地靠在了冰冷的金属椅背上。

张问天极其轻柔地将父亲的头颅调整到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,轻轻靠在椅背上,这动作的温柔细腻,与刚才那杀人如麻的灭世杀神形象形成了极致而诡异的反差。

处理完父亲。

张问天那双燃烧着焚天之怒、如同地狱熔炉般的眸子,瞬间死死锁定瘫软在地的黑虎。

那凝练如实质的杀意浓得像化不开的万年玄冰,几乎要将整个奢靡的空间都彻底冻结,笼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、绝望的冰冷杀域之中。

“你们两个,快,快拦住他,快啊 ——”

黑虎浑身抖得像狂风中的枯叶,声音都变了调,尖锐得如同被踩住尾巴的野猫,对着身前那两名如同铁塔般的高大汉子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。

“拦住他,只要拦住他,我重重有赏,金山银山都给你们 ——”

“想动虎爷,先过我们兄弟这关。”

两名汉子异口同声,声音低沉如闷雷,他们长相一模一样,竟是一对双胞胎。

身材异常高大魁梧,比周围倒下的保镖还要高出一个头,虬结的肌肉如同精铁浇铸,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。

话音刚落。

两人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,如同沉睡的凶兽瞬间苏醒,肌肉如同充气般疯狂贲张,坚韧的特制衣物被撑得鼓胀欲裂,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 “咔吧咔吧” 爆响,仿佛有一股狂暴的奇异力量在他们体内奔涌咆哮。

他们如同两头下山扑食的斑斓猛虎,一左一右,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,悍然扑向张问天,砂锅大的拳头裹挟着破风的恐怖劲响,空气都被打出了肉眼可见的扭曲涟漪,显然是身怀绝技的强悍武者。

“武者…… 又怎样?”

张问天眼中翻涌的杀意瞬间暴涨,如同实质的火焰喷薄而出,一声暴喝,声音里的冰寒足以冻结熔岩。

“在我面前,皆是蝼蚁,给我…… 死 ——”

他瞬间轰出两拳,拳风呼啸,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,带着摧毁一切、湮灭万物的绝对力量,后发先至,精准无比地迎向那对双胞胎轰来的铁拳。

“砰,砰 ——”

两声沉闷如重锤擂鼓般的巨响几乎重叠在一起,在空旷的房间里疯狂回荡、撞击。

双胞胎汉子同时如遭雷击,脸色瞬间由红转白,猛地喷出两大口滚烫的鲜血,血雾如同喷泉般在空中弥漫开来,带着浓烈的腥气。

他们坚实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两个碗口大的恐怖血洞,碎裂的胸骨混着破碎的内脏碎片从洞口喷涌而出,带着蒸腾的热气和刺鼻的腥臭味。

他们脸上还残留着攻击时凶狠的表情和难以置信的惊骇,显然至死都无法理解,自己为何会败得如此彻底,如此…… 不堪一击。

张问天动作毫不停滞,紧跟着闪电般踢出两脚,动作快得只剩残影。

“嘭,嘭。”

两人如同被攻城锤击中的破麻袋,毫无抵抗之力地倒飞出去,后背狠狠撞碎了仅存的落地窗玻璃。

“哗啦啦 ——”

漫天晶莹的玻璃碎片如同暴雨般倾泻,两人带着凄厉的风声呼啸着飞出大楼,在空中划过两道绝望的抛物线,如同被折断翅膀的巨鸟,朝着坚硬的地面急速坠落。

最终,下方传来沉闷如重物落地的 “噗通,噗通” 两声巨响,显然是…… 绝无生还可能了。

“不…… 不可能…… 不可能。”

黑虎彻底瘫坐在地,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烂泥,肥硕的脸庞煞白如金纸,没有一丝血色,嘴唇剧烈地哆嗦着,如同打摆子般无法控制。

“你…… 你到底是人是鬼…… 是…… 是魔鬼。”

在他眼中,张问天已然不是人类,而是从十八层地狱最深处爬出来的索命杀神,是带来无尽毁灭的灭世魔神。

他那些身经百战、凶悍无匹的手下,在张问天面前如同纸糊的玩具,不堪一击,连还手、甚至反应的机会都没有。

冰冷的冷汗早已浸透了他昂贵的丝绸衬衫和西装,黏糊糊、湿漉漉地紧贴在肥肉上,让他感觉如同裹了一层刺骨的寒冰,从里到外都透着绝望的寒意。

昂贵的西裤裆部湿透了一大片,骚臭的尿液不受控制地顺着裤腿往下淌,在脚下那张价值不菲的波斯地毯上积成一小滩刺目的湿痕,散发出浓烈刺鼻的骚臭味,与房间里浓重的血腥味、破碎的红酒味混合在一起,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、地狱般的污浊气息。

就算是在道上经历过无数次血腥火拼,和其他凶残帮派抢地盘、动刀动枪甚至火箭筒,他也从未见过如此…… 如此超越人类理解范畴的恐怖场面 ——

几十号装备精良、身手不凡的亡命徒,有持枪扫射的,有身怀武艺的,个个都是刀口舔血的凶徒,可竟然…… 连张问天的衣角都没碰到…… 就被反手屠戮殆尽,死状…… 还如此惨绝人寰。

张问天一个如同瞬移般的闪身,已然出现在瘫软如泥的黑虎面前,速度快得超越了视网膜捕捉的极限。

他那只如同铁钳般的大手,闪电般掐住了黑虎那粗壮油腻的脖子,骤然收紧,如同烧红的钢箍,硬生生将他那肥硕沉重的身躯提离了地面。

黑虎的双脚如同溺水般在空中胡乱蹬踹,昂贵的西装裤裤脚滑稽地往上缩,露出了同样价值不菲的鳄鱼皮鞋,却无论如何也够不着坚实的地面。

那双近在咫尺、燃烧着焚天之怒的眸子死死盯住他,里面翻涌的、如同深渊般的杀意几乎要将黑虎的灵魂都彻底吞噬、撕碎,让他从灵魂最深处感到无法抗拒的、灭顶的恐惧,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无法升起。

“说。”

张问天的声音冷得像万载冰窟最深处刮出的寒风,每一个字都裹挟着足以冻结血液的酷寒,仿佛能瞬间冰封人的骨髓。

“是谁…… 派你来对我家人下手的?不说……”

他微微一顿,那未尽的威胁如同实质的冰锥,狠狠刺入黑虎的心脏,“我就让你…… 亲身体会…… 什么叫…… 比死更难受…… 千倍、万倍的滋味。”

黑虎被掐得舌头不受控制地外吐,眼珠因窒息而痛苦地向上翻白,脸色由涨红迅速转为酱紫,再由酱紫变成死灰般的青黑,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 “嗬嗬” 声,大脑因严重缺氧而阵阵眩晕,意识开始模糊。

可就在听到这句问话的瞬间,他肥硕的身躯猛地一颤,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,眼中无法抑制地闪过一丝极度的慌乱,仿佛触碰到了某个禁忌的秘密,显然…… 他知道些什么,而且极为恐惧。

张问天清楚记得,刚才破门而入的瞬间,父亲张若愚声嘶力竭喊出的那句 ——“目标是你”。

这一切,根本不是为了那区区拆迁款,从一开始…… 就是冲着他张问天来的。

那些人,先是对毫无还手之力的妹妹下手,再是年迈体弱的父母,显然是想通过残忍伤害他的至亲骨肉来报复他,或者…… 逼他现身。

他必须知道,必须揪出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、策划这一切的幕后黑手,是谁,让他的父母和妹妹…… 遭受了这般非人的、地狱般的折磨。

他要让那个人,以及所有参与其中的爪牙,都付出血的、千百倍的代价,让他们用最痛苦的方式明白 —— 伤害他张问天的家人…… 会面临怎样…… 永世沉沦的恐怖下场。

“呜…… 呜呜呜……”

黑虎吓得涕泪横流,浑浊的泪水混合着粘稠的鼻涕糊满了那张肥腻的脸,看起来狼狈、肮脏、如同待宰的肥猪,他想开口求饶,喉咙却被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扼住,只能发出徒劳的、如同濒死野狗般的 “呜呜” 声,双脚在空中徒劳地蹬踹,眼中充满了最原始的、对死亡的恐惧和无尽的绝望。

张问天看着黑虎这副令人作呕的丑态,眼中的杀意如同实质的火焰般更加浓烈、更加狂暴。

他深知,对付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渣滓,唯有使用更残酷、更极端的手段,才能撬开他那张紧闭的臭嘴。

他掐着黑虎脖子的手微微松了一丝缝隙,给了黑虎一丝极其微弱的喘息机会,却依旧保持着足以致命的压力,冰冷的声音如同地狱使者的宣告,

“说…… 还是不说?”

“不说的话……”

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,缓缓扫过黑虎那粗短的手指和肥硕的四肢,

“我就一点一点…… 拧断你每一根手指…… 再一寸一寸…… 卸掉你的胳膊和腿……”

“让你在…… 最清醒的状态下…… 感受…… 骨头碎裂、筋脉寸断的滋味…… 在无尽的痛苦中…… 慢慢地…… 看着自己…… 变成一滩烂泥…… 再…… 死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