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,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仗势欺人?” 他皱着眉,失望透顶。
说完这句话,就不再看我。 陪着宋文心去了客房,顺手将桌上的药箱带走。 丝毫没发现我捧着骨灰的那双手也布满了烫伤的水泡,那是火油浇到爸妈脸上时,我疯了一样扑到他们身边拼命擦拭的后果。 深吸一口气后,我将眼角的泪水擦干。 十五年的感情而已,没什么大不了。 他要移情别恋,我就不要他了。 我在心里默默放了狠话。 只是眼泪却越擦越多。 那个曾经在爸妈面前发誓说不会让我掉一滴眼泪的男人,从始至终没回过一次头。 情绪平稳后,我将骨灰放在早就布置好的房间,没来得及梳洗就疲惫的睡着。 半夜,手上的刺痛将我吵醒。 朦胧的床头灯下,萧宿低着头为我挑破水泡,认真又小心翼翼。 委屈瞬间涌上心头,我带着浓重的鼻音唤了一声:“阿宿~” 下一秒,眼前的人凭空消失,我从迷迷糊糊中惊醒。 手上的水泡被我无意中弄破,火辣辣的疼。 月光冷清的照进我的房间,隔壁的异响清晰的传到我的耳朵里。 点开监控仅看了一眼,我就面色苍白。 客房的门口敞开着,本该睡在另一间房的萧宿,此时出现在宋文心的床上。 正焦急的撕开她的上衣。 脑子轰的一声,等回过神,才发现自己已经冲到了客房门口。 萧宿一脸焦急的吼向我。 “快叫医生过来,小文姐烧糊涂了。” 嘴上对我下着命令,手上的毛巾不停的给她擦汗——仔细得连前胸后背都照顾到了。 身体里有什么被打碎,我听到一声绝望的低喃。 “恶心!” 接着两眼一黑,倒了下去。 等我醒来,是在医院。 萧宿坐在我的病床前,眼里的担忧不像作假。 “还是这么粗心,发烧了都不知道。” 他伸手想要摸我的脸颊,却被我侧头躲开。 愣了一下,他无奈叹息:“还在跟我怄气呢,我真的只想好好报恩,当年我被继母渣爹虐待,饿了几天,是隔壁的小文姐偷偷给我送了一个馒头,我......” “萧先生,宋小姐醒了,她吵着说要出院。” 护士焦急的求救。 话没说完,萧宿就匆忙起身奔了出去。 衣角卷到我的输液管,针头被带了出来。 我愣愣的看着滴血的伤口,许久才想起要按呼叫铃。 只是迟迟没有人来。 走出病房找护士的时候,对面敞开的病房内,宋文心正抱着萧宿哭得让人心疼。 身上穿着的衣服是我买给萧宿的那件衬衫。 她说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。 她说她不用报答,只希望萧宿能过得幸福。 而回应她的,是萧宿越抱越紧的双手,以及通红的眼眶。 我在门口静静看着,眼中的光慢慢破碎,直至死寂。 隔天烧退,我跟宋文心同时出院。 回到家,我将自己关在房间,拿着搬家公司的电话发呆很久。 十五年不短。 放弃,真的很痛。 可我再也不想看到曾经如骄阳般的自己,变成现在这种患得患失,为爱憔悴的模样。 预约好搬家公司,我打开房门想去给爸妈烧香。 只是原本摆着骨灰的房间,空荡荡的,什么也没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