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骨灰盒怎么不见了?” 我发疯般的在屋子里翻箱倒柜。
两人闻声出现,我无暇顾及。 直到萧宿将我紧紧拉住,宋文心装作歉意的样子将骨灰递到我的面前。 “裴小姐,你别急,我只是看到骨灰盒上面脏了,才拿去清理。” 我伸手抢了过来,颤抖着将盒子抱在怀中,眼泪大颗大颗滴落。 萧宿心疼的抱住我:“安南,你怎么了,别吓我。” 我瞬间安静。 因为在他身后,宋文心正举着我的手机,笑得灿烂,将我的全家福一一删掉。 惊恐,从我眼神中透露出来。 我尖叫着推开萧宿,冲到宋文心面前,夺回手机,然后狠狠甩了她一巴掌。 一旁的萧宿脸色瞬间就变了,将我扯开,挡在她的面前。 “还有完没完,你自己把骨灰盒弄得脏兮兮的,小文姐好心帮你擦干净,你别不识好歹。” 力度太大,我被他拽得摔倒在地。 啪的一声,那承载着我所有思念的骨灰盒与手机,在我面前变成碎片。 世界像被按下了暂停键,安静得可怕。 转瞬,我就发疯一样的爬到那堆粉末旁边,手忙脚乱的将它们聚拢。 房间的窗户不知道被谁打开,一阵风吹来,骨灰被吹得满天飞舞。 我绝望的看着。 “挫骨扬灰”四个字像一把尖刀捅遍我的全身。 我不顾一切的扑在碎片之上,企图用身体留住剩余的希望。 哪怕胸口被扎得伤痕累累,都不在意。 萧宿回过神,迅速的将窗户关上,然后蹲在我的身边,声音颤抖。 “安南,对……” 他慌乱得不知所措,想要将我扶起来,却在看到我万念俱灰的表情后,瞬间愣住。 一旁的宋文心趁机将他拉了出去,柔声细语的安慰着。 我一人在偌大的房间里,哭得像无家可归的孩子。 夜幕降临,我麻木的用吸尘器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吸了好多遍,才勉强找回了一些骨灰。 期间萧宿多次想来帮忙,都被我冷漠的无视了。 直到房间被收拾得一干二净,我仍旧不肯停下来,他红着眼眶拉住我。 我静静的看着他,然后抬起手臂冷漠的甩了他一巴掌。 “我再也不想看到你,带着宋文心滚出去。” 萧宿不可置信的看着冷漠的我,眼里的自责慢慢褪去。 “裴安南,你简直不可理喻。” “我承认盒子打碎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,可那也是你莫名其妙的先对小文姐动手,我一时着急才导致的。” “这世上没有人会永远无条件的包容你,你的臭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?” 他理直气壮的摔门而去。 宋文心紧随其后,追到门口,突然回头冷笑了一下,眼中全是势在必得的算计。 当晚,萧宿没有回来。 在我剪碎他送给我的拉布布时,他正拿着酒瓶,喝得烂醉如泥。 在我将他买的项链挂到网上售卖时,他正抱着宋文心,说还好有她。 …… 在我退掉订婚戒指,取消早就预约好的婚纱照拍摄行程,又找好顶级的职业经理人管理公司,并且还为自己规划好去国外学习企业管理的相关知识的时候。 萧宿的一举一动都被宋文心视频的方式发到了屏幕碎裂的手机上面。 我全都无视了。 直到最后一条,他们出现在酒店的大床房。 半醉半醒的萧宿在宋文心温柔的攻势下,不着寸缕的喘着粗气与她负距离冲刺。 我哇的一声,吐了出来。 再抬头时,脸上带着微笑,眼里含泪。 十五年的感情,终于可以彻底放手。 次日早上,门锁转动,宋文心像一只打了胜仗的公鸡,得意洋洋的走了进来。 “裴小姐早,昨晚睡得好吧?” 她冲我笑着,不经意的将脖子上面的吻痕露了出来。 极其挑衅。 而萧宿则是一脸心虚的站在她的身后。 “昨晚有点胃痛,小文姐陪我在医院呆了一宿。” 看着他虚伪的样子,喉咙的恶心感又去而复返,我拼命的压制住。 “不用解释了,我们分手吧!” 我的声音因为失眠而有一点嘶哑,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。 那些曾经给他精挑细选的大牌衣服,一件又一件的被我剪碎丢进垃圾桶。 他全都看见了。 “裴安南,你干什么?“ 萧宿生气的抓住我的手。 “我生病了你一点都不关心,不仅拿我的衣服撒气,还用分手威胁我,你还有没有良心?” 他气急败坏的指责我,好像胃疼是真的一样。 我笑了,甩开他的手。 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:“没有威胁你,分手是真的。” “因为,我嫌脏!” 萧宿听了我的话,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。 但只过了一秒,就恢复如常。 然后平静的拽着我往卧室走。 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,分手永远不可能。” 他冷着脸将我甩在床上,欺身而来。 我惊恐的挣扎着,抗拒着,哭喊着,可萧宿像是中邪一样,当着宋文心的面,不顾一切的强迫我一次又一次。 绝望与屈辱,无情的将我包围。 他还可笑的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说:“安南,我爱你,我对小文姐做的事情只是为了报恩。” 正午的阳光很晒,我却冷得发抖。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空洞,吓到了萧宿。 完事后,他又紧紧的抱住我,跟我说对不起。 可我只是面无表情的将他推开,机械的走出房门。 下一秒,嘭的一声。 花瓶在我头上碎裂,刺骨的痛楚传来。 宋文心站在我面前,那张脸因为嫉妒而扭曲,疯狂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