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悠为看到这里,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,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。这个林许歌,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。她不是天生的强者,却在被逼到绝境时,硬生生为自己杀出了一条路。这哪里只是个校园故事?这分明是在讲一个人如何打破桎梏,如何在泥泞里挣扎着站起来,如何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护想要守护的东西。
它的立意,藏在那些看似激烈的打斗和冲突里——每个平凡人心里都住着一个不甘平庸的灵魂,当尊严和底线被触碰时,哪怕是最不起眼的人,也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。真正的强大,从来不是天生的,而是在一次次被打倒后,依然选择站起来的勇气。就像林许歌,她用拳头捍卫的不只是自己,更是对“弱者就该被欺负”这种歪理的反抗。
蒲悠为合上剧本,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。她想起了自己,前世的她,不就像最初的林许歌吗?懦弱、胆怯,被蒲家和蒋雪念肆意践踏,却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。直到最后,才在绝望中明白,一味的退让换不来怜悯,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。
“林许歌……”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,眼神里多了几分认同。或许,她真的可以试试这个角色。
第二天放学,蒲悠为刚走出教学楼,就看到陆思绵站在校门口的香樟树下,不停地朝她使眼色,那模样活像个偷偷摸摸的特务。蒲悠为挑了挑眉,心里有些疑惑,但还是朝着他走了过去。
“跟我来。”陆思绵压低声音,转身就朝着学校后面的小巷子走去。
蒲悠为跟上他的脚步,走了没几步,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。果然,几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女生正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,看到她回头,立刻慌乱地躲到了树后。
“她们是……”蒲悠为问道。
陆思绵停下脚步,转过身,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,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,像是在研究什么稀奇物件。半晌,他才慢悠悠地开口:“你变了。”
蒲悠为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,唇角微扬,故意逗他:“哦?是变聪明了?”
陆思绵却突然轻咳了一声,眼神飘忽了一下,语气带着几分别扭:“丑人多作怪。”
蒲悠为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,有些不悦地挑眉:“我这还算难看?行吧,真抱歉,没达到你的审美点。”她转身就要走,这人说话也太奇怪了。
“哎,你别走啊!”陆思绵连忙拉住她的胳膊,随即像是触电般猛地松开,脸颊“腾”地一下红了。他看着蒲悠为疑惑的眼神,突然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笑得肩膀都在抖:“哈哈哈……这你也信?大美人,你居然信了?”
蒲悠为这才反应过来,这家伙是在拐弯抹角地夸她。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,这家伙的脑回路还真是清奇。
“说吧,那几个女生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蒲悠为懒得跟他瞎扯,直接切入正题。
提到正事,陆思绵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,表情变得严肃了些:“是蒋雪念的人。”
蒲悠为了然地勾了勾嘴角。果然是她。自从自己回到学校,蒋雪念看她的眼神就没正常过,那里面的嫉妒和怨恨,几乎要溢出来了。“我明白了,谢谢你。”
估计是蒋雪念对她的变化起了疑心,又看到她如今的样子抢了自己的风头,心里不平衡,便想找点把柄来打压她吧。蒲悠为心里冷笑,前世的手段用腻了,现在换了新花样?可惜,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蒲悠为了。
陆思绵看着她平静的侧脸,心里有些复杂。他以前确实不喜欢蒲悠为,觉得她又胖又笨,还总是怯生生的。可这次再见,她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。
瘦下来的她,五官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,更重要的是她身上那股气质,清冷、从容,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距离感,却又莫名地吸引人。
昨天在教室里,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心脏跳得像要炸开一样。他知道,自己好像对这个“全新”的蒲悠为,动心了。
“那个……”陆思绵挠了挠头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,“以后要是再有人跟着你,你告诉我,我帮你……”
“不用了。”蒲悠为打断他,语气平淡,“我自己的事,自己能解决。”她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,尤其是陆家人。陆询华的侄子,这个身份让她本能地保持距离。
陆思绵的话被噎在喉咙里,脸上有些尴尬,却也没再坚持。他看得出来,蒲悠为的疏离不是装出来的。
蒲悠为没再理他,转身走出了小巷。她知道,蒋雪念既然动了心思,就不会只派几个人跟踪这么简单。
果然,没过两天,校园里就开始流传关于蒲悠为的流言蜚语。
“听说了吗?蒲悠为好像整容了!你看她现在的样子,跟以前完全就是两个人!”
“何止啊,我还听说她被蒲家赶出来了,之所以能回来上学,是因为抱上了金主的大腿!”
“真的假的?难怪她天天有专车接送,穿的衣服也都是名牌,原来是被包养了啊……”
这些话像长了翅膀一样,在学校里到处飞。有人甚至把她以前肥胖的照片和现在的照片拼在一起,发到了校园论坛上,标题赫然写着“昔日丑女摇身变女神,背后竟是金主撑腰?”下面的评论更是不堪入目。
“啧啧,果然是女大十八变,不过这变得也太离谱了,不是整容是什么?”
“被蒲家赶出来还能这么风光,肯定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吧。”
“蒋雪念比她好多了,至少人家是真材实料的白富美。”
蒲悠为不是没听到这些话,只是她懒得去理会。嘴长在别人身上,他们想说什么,她管不着。可她没想到,这些流言竟然闹到了老师那里。
这天下午,班主任李秀荷把蒲悠为叫到了办公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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