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身踏上楼梯时，我忍不住在心里摇头叹息：唉，亲妈当年挑男人的眼光，真是烂得可以。
生出的这俩傻帽，智商盆地，人菜瘾大，简直是行走的提款机。
这钱赚得……太轻松了，都有点不好意思了。
卡里的余额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，江舒晴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冷，像淬了毒的冰锥子。
她开始给我买衣服，塞满了我那个小小的衣柜。
香奈儿、迪奥、古驰……标签上的价格能闪瞎人眼。
“把这些换上，”
她把一条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裙子扔在我床上，语气带着施舍和命令。
“别整天穿得破破烂烂的，丢人现眼。”
我抬头看她，扯了扯嘴角：“江女士，费心了。不过我贝·戋命一条，从小穿地摊货长大的，皮糙肉厚，穿不了这么金贵的玩意儿。”
“江小雨！”
她终于撕破了那层虚伪的温婉，声音尖利起来。
“你别不识好歹！我这是为你好！让你融入这个家！让你像个样子！”
“融入？”
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把裙子扔回床上，直视着她愤怒的眼睛。
“怎么融入？像你一样，对着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嘘寒问暖，对着抛弃了十年的女儿横眉冷对？”
我向前一步，逼近她，声音不高，却字字砸在她心上。
“江舒晴，别演了。你突然把我接回来，好吃好喝供着，还给我买这么贵的衣服……图什么？直说吧，我这人最讨厌绕弯子。”
江舒晴被我逼得后退一步，眼神剧烈地闪烁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似乎在权衡，最终，面具又戴上了。
“小雨……”
她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，带着一丝哽咽，眼圈也适时地红了。
“妈妈知道…妈妈对不起你…当年丢下你，是妈妈没办法！一个女人，在魔都这种地方，无依无靠，想站稳脚跟有多难？妈妈那时候连自己都养不活，怎么养你？把你留在奶奶身边，至少…至少你能吃饱穿暖……”
她抬手，似乎想摸我的脸，被我侧头躲开。
她的眼泪落了下来：“这些年…妈妈心里也不好受…无时无刻不在想你！现在…现在妈妈好不容易…好不容易在傅家有了点位置，就想着…想着把你接回来，补偿你，给你最好的生活……我们母女，好好过下去，好不好？”
她说着，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，肩膀微微颤抖，看起来脆弱又真诚。
有那么一瞬间，我心底深处那点被冰封了太久、几乎要死掉的孺慕之情，再一次戳痛了我。
她精心描绘的眉眼，那里面或许有过一丝真心？
但很快，就被更深的、冰冷的算计覆盖了。
她的眼泪，她的忏悔，她的“不容易”，都精准地指向一个目的。
让我听话，让我别给她惹麻烦，让我安分地扮演一个不给她“豪门阔太”形象抹黑的“乖女儿”。
6.
“五年。”
我开口，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。
“整整五年。奶奶身体不好，我初中毕业那年，她摔了一跤，在床上躺了三个月。我白天去镇上餐馆洗盘子，晚上回来照顾她，给她擦身子，喂饭。钱不够，我去求村长，去求学校老师，才勉强凑够了医药费。那时候，你在哪里？你的‘不容易’，就是连一个电话，一分钱，都‘不容易’给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