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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许多年来,沈长绪屡遭刺杀,我也留下了许多旧伤,一到阴雨天气便疼痛难耐。

今夜也是如此。

我翻箱倒柜的去找止痛的药,药没找到,还打碎了茶盏,婢女推门进来。

「奴婢来吧,否则陛下又该说奴婢偷懒了。

她的话里藏着怨怼。

「你不想留在我这里,对吗?」

她愣了愣,似乎是没想到我这么直白。

「奴婢命不好,被分到哪里算哪里,哪有什么想不想的。

我倚靠在桌子边,上下打量着她。

「你不必阴阳怪气,回答我的问题便是。

她忿忿不平,有些不服气。

「你不过是陛下养在外面的,比我们又高贵的了多少?还想我对你说多好听的话吗?」

我抽出长剑,剑刃削落她一截青丝,她害怕的跪在地上。

「去凤鸾宫外跪着,跪到沈长绪出来,跪到你向他磕头请命,离开我这里为止。

我用剑指着她,她害怕的摇头。

「不不...不要,奴婢...奴婢...」

她怕沈长绪,也怕齐玉簪,唯独不怕我。

或许是因为我是她口中所说的「养在外面的」。

「若不去,我立刻杀了你。

第二天一早,沈长绪来的时候,我正在铜镜前梳妆。

「我已经把那个婢女扔去辛者库了。

他自然的过来替我描眉,几度张口。

「她再不对,你也不必让她去凤鸾宫外跪着。

「皇后面上无光。

我拿起胭脂,淡淡回应。

「知道了。

沈长绪语气软了下来,算是求和。

「阿辞,皇后年岁小,又是家中独女,千娇百媚养出来的。

「答应我,别为难她。

胭脂掉落在地上,屋内响起清脆的回音。

良久,他叹了口气。

「罢了,你向来如此记仇。

「不过,朕不会容许你伤害她。

我抬眸,对上他笃定的视线。

「我何时...为难过她?」

「你让婢女跪在凤鸾宫外,不就是在为难她吗?」

「她一个小姑娘,父母家人皆不在身侧。

「她只有我。

沈长绪,你是否忘记了,我也是如此。

心口疼的厉害,我拂落铜镜,极力克制着喉间的腥涩血气。

「滚出去。

「朕是纵的你太过放肆了!」

这是他第一次对我称「朕」。

我拔出剑,逼着他退出房门。

转身的那一刻,长剑落在地上,我捂着嘴巴,鲜血从指缝中溢出。

我看着满手的鲜血和地上的破碎镜片,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坚持些什么。

我休息了几日,醒来时阳光正好,我罕见的想出去走走,恰好遇见了齐玉簪和沈长绪。

她荡着秋千,沈长绪伸出长臂护着她。

她笑的好明媚,怪不得,冷漠如沈长绪,也会为之而心动。

「这个姐姐是谁?怎得不曾见过?」

沈长绪收回手,有些犹豫。

「她...是朕的客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