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沐笑着推开他："先吃饭。"
餐桌上，程野说起公司的新项目，苏沐分享课堂上的趣事。这样平凡的夜晚，对曾经的程野来说简直难以想象。但现在，这是他最珍视的时光。
饭后，程野主动收拾碗筷，苏沐则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批改学生论文。程野擦干手走过来，在她身边坐下，随手拿起一份论文翻看。
"这个学生写得不错。"他指着其中一段。
苏沐惊讶地看着他："你真的能看懂？这是关于海德格尔'此在'概念的探讨。"
程野耸耸肩："听了你半年课，总该学到点什么。"他指着论文上的一处批注，"不过这里你写得太委婉了，这个论证明显有问题。"
苏沐忍不住笑了："程董事长现在连哲学论文都能点评了？"
"只点评我女朋友批改的。"程野凑近，在她耳边低语，"而且我只对我女朋友本人感兴趣。"
苏沐耳根发热，轻轻推开他："别闹，这些明天要发回去的。"
程野却突然握住她的手，表情变得认真："沐沐，谢谢你。"
"谢我什么？"
"谢谢你让我知道，生活可以这样...平静又充实。"程野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脆弱，"以前我以为只有刺激和新鲜感才能让我快乐。"
苏沐心头一软，靠在他肩上："我也要谢谢你，让我知道爱情不都是我想象中那么复杂。"
两人静静依偎，窗外的月光洒进来，为这平凡的夜晚镀上一层温柔的光辉。
命运的笔触
周末清晨，程野比苏沐先醒来。他轻手轻脚地起床，想去厨房准备早餐给她一个惊喜。路过书房时，一阵风吹来，将桌上的一张纸吹落在地。
程野弯腰捡起，发现是一幅水墨画的草稿。画的是庭院里的一株梅树，笔触洒脱中带着细腻，墨色浓淡相宜。他盯着这幅画，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。
他轻轻推开书房门，在苏沐的书架上寻找着什么。最上层有一个旧纸箱，标签上写着"大学作品"。程野小心翼翼地取下来，里面是苏沐学生时代的一些画作和笔记。
最上面是一幅完整的水墨荷花，落款是十年前。程野的手微微发抖，他快步走回卧室，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一张老照片。照片上是他母亲站在画架前的样子，旁边是一幅未完成的荷花图。
笔触、构图、甚至用墨的习惯都惊人地相似。
"你在干什么？"苏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带着刚睡醒的慵懒。
程野转身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："这幅荷花...是你什么时候画的？"
苏沐走过来看了看："大二的时候吧，我的导师林教授带我们去西湖写生时画的。怎么了？"
"这风格..."程野的声音有些发紧，"太像我母亲了。"
苏沐这才注意到程野手中的老照片，她惊讶地对比两幅画："确实...很像。你母亲也是画家？"
程野点点头，眼神飘向远方："她画水墨画，在我十岁那年...自杀了。因为父亲的出轨。"
苏沐轻轻握住他的手，感受到他的颤抖。这是程野第一次主动提起母亲的事。
"林教授...全名叫什么？"程野突然问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