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无形的压力随着他的动作扑面而来,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。
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,避开了他的手。
这个细微的动作似乎刺激到了他。
李梓豪的手停在半空,脸上的怜悯瞬间冻结,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,像淬了冰的刀锋。
他周身那股筑基修士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,
不再是刚才那若有若无的试探,而是如同实质的潮水,沉重、冰冷,带着锋利的剑意,猛地朝我压来!
“呵。”一声短促的冷笑从他鼻腔里哼出,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怒意,
“怎么?老同学碰你一下都嫌脏了?林凡,几年不见,你这‘凡人’的脾气倒是见长啊?”
他踏前一步,那股威压更盛,空气仿佛都被抽走,
我的呼吸骤然变得困难,胸口发闷,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,几乎要窒息。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,额角瞬间渗出冷汗。
这就是筑基修士的力量?仅仅是威压,就能让一个凡人如同蝼蚁般匍匐?
我咬紧牙关,牙龈几乎渗出血来,用尽全身力气对抗着那股要将我碾碎的力量,死死盯着他。
他眼中那冰冷的嘲讽和掌控一切的傲慢,比这威压更让我感到刺骨的寒冷和愤怒。
“还是说……”李梓豪的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种危险的蛊惑,身体微微前倾,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我,仿佛要穿透我的灵魂,
“你在这‘谛听’的耗子洞里,真以为抱上了什么大腿,找到了什么……翻身的依仗?”
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我工位的方向。
我的心猛地一沉。他知道了什么?关于我的工作?关于“谛听”的监控?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我强迫自己开口,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。
“不知道?”李梓豪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,
“林凡,别装了。你这双‘凡人’的眼睛,能看到的东西,可比那些被灵气灌晕了头的家伙们‘干净’多了,不是吗?”
他点破了!话语像毒针,精准地刺向我内心最隐秘的角落!
他再次逼近,那股剑修的威压几乎凝成实质,压得我骨骼都在咯吱作响。
“张局看重你?给你点残羹冷炙,让你在这地下当个偷窥的耗子,你就真以为自己有价值了?”
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屑,
“看看你自己!脸色灰败,一身死气!凡人区区百年寿元,弹指即过!你在这里蹉跎岁月,盯着那些蝇营狗苟,图什么?图个心安理得?还是图死后能得张‘爱岗敬业’的奖状?”
强烈的窒息感和屈辱感让我眼前阵阵发黑。
就在我感觉自己要被这股力量压垮的瞬间,右手本能地滑进了旧夹克的口袋里,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的、硬物——那是我随身携带、日夜改进的便携式“神经干扰脉冲发生器”原型。
它没有杀伤力,却能在瞬间制造强烈的生物电流紊乱,让目标陷入短暂的麻痹和眩晕。
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理智。
在他威压最盛、精神最集中对我进行压迫和嘲讽的刹那,我猛地按下了口袋中的启动钮!
嗡——! 一声高频嗡鸣,肉眼不可见,却像一根烧红的钢针,狠狠扎进李梓豪的太阳穴!
“呃啊!”李梓豪猝不及防,脸上的傲慢和嘲弄瞬间被极致的痛苦和惊愕取代!